“你瞧瞧嘴上有阀门吗,”徐致远大言不惭道,“能叫少爷闭嘴,只有老子棍棒和美人唇。”
俞尧叹口气,将小提琴摆正到桌子上,在床边俯下身来。
徐致远莫名其妙地蜷手指,不小心咬到自
“你这不车轱辘废话吗。”徐致远道,“哎,小叔叔,其实你不讨厌,就是脾气太坏,人又古板得很,不如活泼开明,所以们之间有代沟。”
徐致远“文学素养有限”和“艺术天赋不足”是有原因,他大部分时间和心思全都花在跟自己恋爱上。
俗称自恋。
俞尧不说话,徐致远便催着他说话:“……你看你就是这点不好,不把别人说话当回事。要就擅自打断,要就什也不回。”
徐致远这通煞有介事分析让人觉得他有多解俞尧似。
“原曲是德彪西钢琴曲,《月光》。”
“嘶……钢琴曲,”徐致远喃喃自语,“你会弹钢琴吗?”
“嗯。”
他听着曲子沉默会儿,忘生气,来兴趣:“……哎,那等学会这首,咱俩个拉,个弹,怎样?”
“随便你。”
重棉花,进入他耳朵。徐致远心中焦躁骂声平静下来。
如果让他去找个词来形容此时感觉,他只能从没被多少知识滋润过脑海中搜刮出个“毛骨悚然”来。
当然要形容不是惊悚,而是那种汗毛直立穿透感。
就好像这音乐是从他血液里生长出来,空灵灵地灌溉着五脏六腑,多年静默、等待,只是为此时此刻场共鸣。
后来徐致远度想将这种感觉写下来,或者演奏出来,奈何文学素养有限,艺术天赋不足,只能将它放在心里细细咂摸。
“还有,别以为这事儿就翻过去,少爷还生着你告状气呢。”徐致远半脸埋在枕头里,眼神在他身上拿不下来,“小叔叔,快点说些哄话,睁只眼闭只眼地就原谅你。”
俞尧充耳未闻地演奏着。
“行不行,哎你听见吗……”
“喂……小叔叔,俞尧!”
俞尧被他吵得皱下眉头,只好停下演奏来看着他,温和道:“不要说话。”
在俞尧眼里徐致远还是个脾气飘忽不定小孩,他又不爱跟小孩计较,只当徐少爷说过话为童言无忌,于是才会“有求必应”。
这件事还是徐致远后来琢磨出来,暗自生很久闷气——若是当时他知道俞尧心里其实不把自己当回事,定会忍着屁股剧痛当场揭被而起。
俞尧在他面前闭着眼睛拉遍又遍。
徐致远怨气从来待不长久——也不怪俞尧把他当小孩,曲子听熟,就又忍不住打趣道,“你打算什时候教会。”
“看你什时候能学会。”
徐致远闷在枕头里差点憋死。
窒息将他从出神中拉回来,他目光从缝中将俞尧轮廓寸寸地描摹。
白色衬衫袖子挽在手肘,领口处放任两颗散漫自由扣子,没关住锁骨和颈上红绳,这个人沉浸样子……就像是只高贵又漂亮白鸟。
他心底有种频率,莫名其妙地,与这位优雅演奏者产生种说不上来微弱和鸣。
徐致远最终还是在置气中妥协,问句:“你拉得什曲子,怪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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