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二天徐致远歪着脖子去见他爹。
徐致远提过父亲行李,放到车上,给车夫多塞些钱。
徐镇平直严肃地盯着他看,指着他脑袋,不用老爹开口,徐致远就自觉用死无波澜语气解释道:“落枕。”
他心想,好好美人怎长个书呆子脑袋。
俞尧不解,目光落在他塞枕头书上,提醒道:“枕头垫得太高,晚上容易落枕。”
“你懂什,”徐致远趴在枕头上,把后脑勺朝向俞尧,道,“傅书白说,这是科学学习法,利用扩散作用可以让知识从高浓度流到低浓度。”
俞尧:“……嗯?”
徐致远指指枕头下面书,说道:“高浓度。”又指着自己后脑勺:“低浓度。”
徐致远合衣,囫囵着上床,被子盖,道:“那你给说故事,哄少爷睡觉。”
“你多少岁。”
徐致远道:“多少岁你也是小叔。”
俞尧起身道:“去喊安荣给你讲。”
“尧儿!”徐致远抓住他手,埋怨道,“这个点妈都睡,她明早起来还有工作,你折腾她干嘛呀,不好。”
个月时间已经足够让徐致远“老俞”画得炉火纯青。他在当天晚上,当着俞尧面在数学大题空隙上画个大大老俞,以示挑衅。
俞尧观摩很久,问道:“这是什。”
徐致远:“这是你。”
俞尧认真道:“你在题上画做什。”
“因为想到个考试通过绝佳方法,”徐致远不安分地转着笔,说道,“小叔叔在既明大学无人不晓,只要在卷子上写个’叔是俞尧‘,再画上这副标识性尊容,批卷先生准让过。”
徐镇平皱眉:“你睡成什样。”
他似乎听见俞尧轻轻笑声。
徐致远惊讶地眨眼,连忙将脑袋转过去,却遗憾没有捕捉到笑容尾巴。他着急地脱口而出:“……你再笑笑给看眼。”
俞尧面不改色,又往他脑袋底下塞两本书。
徐致远:“?”
俞尧本正经地科普道:“浓度差越大,扩散越快。”
俞尧看着他,不语,但徐致远能从他眼神里读出他想说话:“所以你就折腾?”
徐致远笑嘻嘻道:“小叔叔,你心最软。”
俞尧深呼口气,无可奈何地坐下,将手轻轻地从徐致远手掌心里抽出来,从桌子上拿起本书来翻阅。徐致远倒不是想听故事,他总是在些细末处留心,近来晚上补课时发现,他小叔叔在晚上格外好看。尤其是床头摆上盏灯光浅浅台灯,暖黄润透过他白皙皮肤,像是金石所为展览无瑕良玉打光晕。
徐致远逮着个好时机,趴在枕头上看个够,听在翻书俞尧说句:“给你讲普朗克量子假说中辐射能量量子化概念……”
“……”徐致远起身夺过他书,防止他回去抢而塞到枕头底下,说道,“……你还是走吧。”
俞尧不语。
徐致远笑道:“怎样?”
俞尧慢慢卷起题纸来,轻敲他脑袋:“没收,补做两份。”
这次徐致远不再那听话,既然他爹明日就要回来,俞尧又油盐不进,他也干脆破罐子破摔。抓起俞尧手腕来,道:“不做,你给拉琴听。”
“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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