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忽然从身后抓住她手腕,阻止她要写字动作,手心上也不小心染上“血”。
吴桐秋阴沉道:“做什。”
“同学,”徐致远礼貌地笑下,“别这样,很危险。”
吴桐秋奋力挣开他,但是毛巾被徐致远夺去。他说:“吴同学,有上次南墙事前车之鉴,希望你不要再这样冒失地犯第二次。”
她幽怨地看着徐致远,尖叫道:“你是谁?事与你有什关系。”
忽心神收回,微笑应答,调侃几句之后,趁无人注意,还是将那张信纸从易于发现抽屉角落取出来,塞进自己衣服口袋里。
他本来在俞尧办公室里坐着,硬逼着自己翻几本书,等小叔叔回来,可直到垂着脑袋将要睡着,老师才与他说,这个时间俞老师应该下会直接去上课。
徐致远心中埋怨着这些繁冗会议不给人休息空闲,但看着正午即过,自己和徐老爷约好时间就要到,若是再拖延时间回去,巴不准徐镇平要生气。于是和办公室老师作别,揣着心事和笔记出门去。
他在校园遇见有学生集会讲演,路过时就顺便听耳朵,其中不乏保家卫国慷慨之词,断今日局势之文章,无论古今中外,各种语言,权威文献还是学生个人所作皆有。
徐致远正要离开时候,听见有人说起熹华日报,读到正是上面刊登篇小说片段——“……倭寇自古以来屡犯疆土,贼心百年久之,是蠢蠢欲动狡猾豺狼,虎视眈眈食腐秃鹫,而今人何故抛往史,不明不鉴,信其谗言伪貌,使宵小驻国土?”
“你事跟没关系,”徐致远说,“但是傅书白朋友,你会把他牵扯进去。”
听到傅书白时吴桐秋噎下,那神情就好像是个迷路疯子被人喊名字,她似乎在用力地忍下去要爆发情绪。
铁桶也被徐致远抢过去,她只能靠着墙蹲下来。巧合很妙,徐致远庆幸赶在她即将开始涂字时候阻止她,把这些“鲜血淋漓”染料和毛巾远远地摆到边去,怕她再夺回去。
他拎下衣摆靠墙蹲着,跟吴桐秋并排。周围还能听到远处学生集会上激荡人心讲演
身后传来阵叫好鼓掌,吵到他没有听见作者名字。徐致远环望周围路人,好像有无数目光盯着这里,不知为何,他在瞬间感受到种如履薄冰不安,但是正如那念稿学生声音,瞬之后在此起彼伏欢呼中消逝。
徐致远还是离开这里,在与那声音渐远,忽地在处转角听到有人阴阴地说声:“有什意义。”
徐致远皱眉,他朝声源处望去,看见个瘦不禁风女孩提着只与她极不相称铁桶,里面满满地装着鲜红颜料。不是别人,正是今早在工部局门口拉横条吴桐秋。
她能安全地站在这里,看来是傅书白今天早上把她从那危险之地劝回来。
吴桐秋看到徐致远,二人只是对视眼,她无视徐致远眼神,从脖子上摘下条毛巾,拧成条长团,往那桶颜料中沾。她抬起手时,点鲜红顺着洁白毛巾脉络和她纤细手腕,缓缓地淌下来,直到顺着她胳膊肘流到臂弯处,才落到草坪上,像是行刑刀下滴不屈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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