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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年关,还在经营书店并不多,像是仰止这般清净雅致“栖息处”更是难得。平时托学生们之间互相推荐,仰止书店算是小有人气。正值学校放假,在年忙中偷闲知识分子们许多都聚集在此。
之前来二去,仰止书店老板和徐致远熟知不少,老板提早给他留位子,是他与岳剪柳来到这里常做
窗帘没有拉严,放条缝隙宽窄初阳进来。徐致远照着裴林晚说法在桌子上找到空药瓶,塞进口袋里。
他本想就此离开,心里却给自己演起场活话剧,角色几番争斗之后,他终于决定装成不经意地去瞥床上俞尧眼——那眼神可谓将“僵硬随意”演得惟妙惟肖,然而在目光触碰到俞尧时候,花几秒钟凑出来“演技”全部白搭。
徐致远注意力被俞尧脖颈上红绳吸引过去,它贴着唇角掠过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绳尾银佛就与他头发埋在起。徐致远心底冒出欲望怂恿他去嗅藏在中衣领子下那节白皙脖颈,但理智将其克制得丝不露。
他面不改色地将手慢慢伸过去,替他把银佛塞回衣裳里。也许是被那小块银子给凉着,俞尧转下头。徐致远及时将手收回来,手指只微微地划到他下颌。
床头上有几张照片,大概是昨晚睡前俞尧在翻看。徐致远取来看眼,再次见到抱着丹顶鹤小少年。
翌日清早,天只朦朦亮时,徐致远便起来。
李安荣老远见他那副背头长衫模样,便心知他又“旧病复发”。推来杯热豆浆,问他去哪儿,徐致远有模有样地将笔记本往腋下夹,恭敬地接来豆浆,说道:“去学习。”
这可是件比太阳自西边出来还要新奇事,李安荣自然是不信,但正是因为她坚信小混蛋定是披着学习皮去干些其他闲事,所以也并未表现得惊讶,随口嘱咐道:“早点回来……对,顺便去帮阿尧买些药,昨天听他说快要吃完。”
“……小叔叔药都是庸医亲自打理,不知道他吃什。”
裴林晚从李安荣身边探出脑袋来,说道:“爹让帮阿尧送过好几次。”
他望着俞尧熟睡脸,心中不知在翻涌什。
小叔叔会想他白鸟吗。
徐致远也偷偷读过俞尧写在笔记上诗,他是个骨子里溢着浪漫人,徐致远心想。
他思念会给星子、风雨、鸟雀留着位置,像是不肯多浪费在凡俗人间上。有时候徐致远会静静地想,小叔叔与人亲而不亵,触碰他羽毛大概是件很难事情。
徐致远将照片放下,深深看他眼,给他掩下被子,拖着复杂心情出门去。
徐致远见她在,清清嗓子,想将那声“庸医”掩饰过去。于是问她是什药,裴林晚摇摇头说:“记不着它们名字……但是昨天见到阿尧桌子上有空瓶子,哥哥,你可以拿那个和医生说,医生肯定就知道啦。”
李安荣垂眸看着她,小声笑道:“徐致远你还没人家小孩懂事多。”
徐致远给李安荣同志翻个白眼,喝完,将残留着些豆渣杯子往桌子上放,说道:“……去找。”
他上楼,蹑手蹑脚地推开俞尧房门。
兴许是昨天有些累,俞尧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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