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冬建树倒是没想错——徐致远确实不知道孟彻心里想得是些什,他总觉得自己现在位置危如累卵,自己以为很结实,却指不定哪天孟彻忽然抽块砖去,他脚下整座高楼就塌。
徐致远虽
玻璃轻轻相撞,达成共识地清响声。
孟妙常眼神直不离西北方,碰完说道:“第十八个。”
徐致远也看见,他忽然问孟妙常,道:“你酒量好吗。”
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杯完整红酒在孟妙常手里待热乎过,徐致远瞥见桌子上堆空杯,觉得自己好像白问。但是孟妙常将手里饮而尽,配合道:“解,会儿会装醉掩护你们离开。”
徐致远说个“谢”字,往西北方望去正好看见个生意上熟人,装作问好地走过去。
徐致远:“?”
他道:“你开什玩笑,从前仇人还差不多。”
“没开玩笑,”孟妙常从桌上端起杯香槟,认真地说道,“他看你眼神就像是……恨你负他心似。”
徐致远庆幸自己嘴里没喝东西,不然可以给她表演个当场喷出来。他忍不住歪话题,说道:“挺好奇,在你眼里究竟是个什牛鬼蛇神。”
孟妙常道:“从前以为你是个招蜂引蝶风流花瓶,现在看来,竟然意外纯情,啧。”
他们口个“徐总”地叫着,时不时还问问孟彻和徐镇平近况。徐家和孟家分别是吴州与淮市“两柄兵器”,徐致远又是两家独子和宠儿,他这几年在商界、政界炙手可热可想而知,搞得连冬建树也得忌惮他三分。
冬建树本意联合孟家与徐镇平对立,却低估孟彻和徐镇平同僚交情,也没猜透孟彻阴鹜多变性子,时没有扼杀住两家暗中联姻,竟放任徐致远长成他最大威胁。
从前冬建树为展现与孟彻联合诚意,谋杀寺山又嫁祸徐家,给孟彻在淮市铲条顺畅又舒服路,哪知道孟彻竟然要主动给徐镇平洗清罪名,还把徐致远当亲女婿养。自己做这些“功劳”反倒给别人做嫁衣,把冬建树气得五脏六腑都埋火,时不时地就生个病。
不过功劳被糟蹋,他“苦劳”好歹没被辜负,冬家与孟家保持十分亲密关系。但是有徐致远横在那里,这亲密总让冬建树觉得尴尬。
不过孟彻这个人高深莫测,连他冬建树都猜不透这个人做这切是为什,他更不信徐致远能猜透。
孟妙常用清冷而平淡声音发出那声“啧”不失为“点睛之笔”,让徐致远陷入种灵魂深处沉默:“……”
如果身边这位是傅书白,他大概已经上脚。
徐致远也取来杯酒,小啜口,反驳道:“纯情怎,你私奔被你爹抓回来那会儿不是也闹过殉情吗?还以为你已经超凡脱俗,看淡红尘。”
“怎可能。有人可以寄相思与情愫,是世上大幸事,七情六欲还想活得久点。”然而徐致远反讽对孟妙常毫不起效,她将胳膊肘轻靠在等身高酒架上,把自己半杯酒往徐致远面前递,长睫毛垂下来,淡然道,“喏,敬纯情,纯情可爱。”
“……”徐致远今天跟这词是过不去,瞥她眼,还是端起自己手中酒,和她碰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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