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血淋淋新伤叠着旧年痂,道道都是怎样血雨腥风江湖故事。
婉凉背过身去。
“多谢姑娘相助。”楚怀江处理完伤口,穿上衣服。
“姑娘待在这个地方,怕也是……命途坎坷吧?”楚怀江看向她。
婉凉收拾着药箱,“命途都拽在别人手里,坎坷不坎坷就不知道。”
“哦?那这位大盗偷什?不妨说来听听。”婉凉从药箱里拿出纱布。
“在富人家里偷点不公平。”
婉凉笑,“既然这样,公子就杀,给个痛快吧。”
楚怀江看着她,“那多可惜。”
婉凉垂眸,“公子上药吗?”
男子轻手轻脚翻进来,反手关上窗户,有些脱力地靠着墙坐下,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她。
窗外火把光从窗棂上闪过,直到嘈杂人语调转方向婉凉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婉凉嗅着鼻尖若有若无血腥味,“你……你受伤?”
男子笑笑,“姑娘要救吗?”
婉凉从未见过这潇洒男子,笑起来更是要命。
他穿上衣服,没看她,走出房门。
好会儿,婉凉才从床上坐起来,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上,缩到墙角,把脸埋进膝盖里。
屋子里蜡烛没有点燃,有些昏暗,她蜷缩在那里,又小又薄,显得无助又可怜。
因为脸埋在膝盖里所以她没有看到把刀插进窗户缝隙里,挑开栓。
窗户“夸”得打开,那声音让婉凉惊,抬起头来看过去。
怕出什乱子,你可别恨呀。”
风露瞪大眼睛,不知道他要做什。
房梁上挂着根绳子,下面结个小环,位置正对着他某处。
个汉子手里拿着把小刀。
“也留点东西,别像太监样老撒尿。”谢侍郎对那汉子道。
楚怀江看她会儿。
不是天注定,而是拽在别人手里。
“怕给姑娘惹麻烦,在下告辞。”
婉凉再抬头,窗前空荡荡
“唯恐冒犯姑娘,还是自己来吧。”
婉凉抬眸看向他,眼尾上挑含情目里藏着阵惊慌失措。
谁曾说过怕冒犯她?
楚怀江脱下衣服。
他结实肌肉映在烛光下,绝非谢侍郎挺着大肚子可以比拟。
她挑亮蜡烛,抱着药箱赤脚走过来,蹲在男子身旁。
“姑娘就不怕是什坏人吗?”楚怀江垂眸看着她。
婉凉打开药箱,“公子能有多坏?要杀吗?”
她已经不怕什坏人,还有什坏得过这命途。她除条命,她还有什?
“不好说,可是个大盗,外面官府全在追杀呢。”楚怀江笑道。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早春凉意。
窗框上猫腰蹲着个高大英俊男子,目光也看向她,显然是没有想到屋里竟然有人。
“你是谁?”婉凉看向他。
那男子赶紧竖起根修长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嘘声。
婉凉看他会儿,真就没有发出声音。
风露此时也明白这是要对他做什,当即猛烈地挣扎起来,“不不不!!不要啊!!!”
“反正你留着也没用。”谢侍郎笑得有些猥琐。
*
婉凉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眼睛里带着水雾,裸露肩头染着薄粉。
谢侍郎退出去,婉凉忍不住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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