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衣服,林泓就看着他。
俊脸轮廓很深,鼻梁高挺,与之相连眉骨上是两道浓黑长眉,斜扬而上。
离得很近,他低垂着眼,浓密纤长睫毛几乎根根可数。墨发垂下。
林泓移开目光,“对练?谁刀刃还能碰得着你呀。”
“副将。”万古川道,“是
虽时值深秋,但万古川向来穿得很少,林泓脸贴在他胸口,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竟有些灼人。
低沉笑声响在头顶,气息拂过自己头发,痒得酥麻,身下胸腔随笑声在微微颤动。
林泓感觉气血涌上头,脸在发烫,心脏狂驰。
手忙脚乱要撑起身子,却找不到支撑点,在他怀里拱又拱……
万古川不笑,“林泓,别乱动。”
万古川看着他。
“大徵有谋士,南蛮亦有能人;大徵有虎贲,南蛮亦有死士……”林泓突地停住话头,没再说下去。
大徵死士不就在眼前吗,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直面敌营不是他又能是谁?
不公平。
林泓有些难受。
“林泓。”这声唤得竟有些缱绻。
林泓自己都不察地退几分。
“你真以为,天子精兵连几个贼都捉不住吗?”
万古川看进他眼睛里,“细作十有三人,早已落网,军营里有是手段撬开他们嘴。借他们之口给南蛮传递消息已有半月。细作久去未归,或接应之人久不亲见细作,若不封锁城门,没有理由,南蛮岂不生疑?”
模仿细作笔迹,传递假消息混淆视听。城门紧闭,不进不出,细作留于城中不归,接应不成,便是合理。
林泓全然不查万古川异样,条腿膝盖撑在他腿间椅子边沿上,双手撑到椅子两边把手,终于支撑起身子来,抬眸就对上万古川眼睛。
这个姿势,像极他把万古川压在躺椅上,那条膝盖顶在椅子上腿还不太规矩样子……
心脏跳到嗓子眼上,林泓大脑片空白,他要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心乱之下,他开口道:“你看你衣服破成这样也不换件。”
说完他就后悔,这是不是有点太……无微不至……
万古川顺着他目光看去,看到自己肩头破口,勾勾嘴角,伸过骨节分明手不甚在意地翻看下,“军营里对练时留下。还没来得急换。倒也无妨,更破都穿过。”
万古川知道他话里意思是让自己不要掉以轻心,声音不由又轻几分,“对南蛮攻防自是不止这些,朝廷使臣皆有计谋,大徵边界早有部署,行兵布阵、粮草物资皆有数,你无需担心。”
“谁担心?”林泓瞪他眼,收回撑着椅背手,正要直起身退开,却被这人条长腿微抬款在脚踝上。
“娘!万古川你做什!”
他顿时重心不稳,栽倒下去,扑进他怀里。
万古川却不再有动作,只是低声笑起来。
林泓笑笑,“万将军好算计啊。精兵强将枕戈待旦,军队之后城墙壁立万仞,消息真真假假,他南蛮岂敢轻举妄动?”
昔北狄与大徵较量之时,南蛮养精蓄锐,内部几番吞并革新,向南再拓版图。
大徵元气已伤而南蛮正盛。
如今南蛮比之大徵实力如何谁也不敢妄断,岂能贸然开战?
战火能推则推,能已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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