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间弄错身份,下意
如现在般,光是瞧着这些兵书阵图,便眼底倒映着摇曳火,几分得色。
他蓦地有些后悔,卫三卫四还是揍得轻。
半晌说:“哪些毁,给瞧瞧。帮你抄过再走。”
沈鸢愣下,抿唇道:“不必,照霜知雪能帮誊些。”
他笑道:“那你不也得动手?本来就受凉,这下又不怕病?”
他凝神去瞧,眼就能认得出来,撒星阵,却月阵。
他依着自己行军打仗经验,也不得不称赞声:“画得很好。”
沈鸢却没动静。
他这时候蓦地笑,说:“怎?夸你时候,倒不反驳?”
沈鸢道:“谁不喜欢被戴高帽?”
沈鸢道:“都是。”
沈鸢垂眸淡淡道:“父亲便钦佩靖安侯,总嗟叹自己并非将才,便盼从军杀敌,守天下太平。于是搜罗天下兵书,日日教习武、授带兵之道,如今虽用不上,亦不敢舍。”
说这话时,沈鸢盯着自己瘦而苍白手腕,露出丝嘲讽似笑意:“你若要笑,便只管笑吧。”
他挑挑眉,说:“笑你什?”
沈鸢笑意渐渐褪,不曾说话。
上丝丝缕缕药香。
可见他读多少次。
他念念书名,却是卷《战时方》。
他颇有些惊讶:“……这册兵书不是失传许久吗?”
“听闻著书人谋逆,前朝便将这书倾数毁,怎你这倒还有本?”
这三两句功夫,他仿佛又回到梦境最后段时间,那时他与沈鸢都为复仇而活,利害关系致,倒不知什时候,统战线。
似是友人,又似乎不是,也是这样句接句地说着。
话无好话,却是相依为命人。
他那时只有沈鸢。
沈鸢那时也只有他。
他道:“这可不是戴你高帽。”
这样多阵图,并不是个简单工作量。而沈鸢眼下所在文昌堂,与他所在昭明堂不同,并不教习兵法阵图,沈鸢边要考书院里头名,边又要将这些兵书翻阅,还要将这些阵图逐张绘出。
少说也得年半载功夫。
他甚至仿佛能瞧见,小病秧子挽起衣袖、循着父亲笔记,在灯火摇曳下,笔笔勾勒描摹模样。
手腕清瘦,眉眼却灼灼。
他却也没继续问,又瞧瞧他桌上湿漉漉纸张,依稀能瞧出阵图模样,说:“这些是你画?”
沈鸢明显声音少许多冷意,半晌轻声说:“这些原本也是父亲照着兵书,加以自己行军理解、整理下来,好些都是只有阵书没有阵图,只是从前遗失,便依着记忆描摹出来……”
他说:“那怎跑到卫三他们手里。”
沈鸢冷哼声:“上回让你按在墙上时,落在地上,他们趁乱拾去,后来险些没找回来。”
他咳嗽声,摸摸鼻子。
兴许是难得有人同他讨论兵书,小病秧子竟话里没带刺,只轻声道:“是父亲留下来。”
他想起来,沈鸢搬进他家里时候,排场简陋、财帛甚少,只拉足足三车书籍,他还坐在墙头瞧热闹。
那时想,这可不是搬来个小书呆子。
谁知这册册皆是兵书。
他瞧着那册册陈旧堆积书籍道:“那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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