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昭明堂帮人都在外头蹴鞠,堂里就沈鸢个人,支着下巴在边儿上乘凉。
把折扇有
说着,便独个儿退场,坐在边儿上乘凉,汗顺着脖颈淌进衣襟口,越发几分夏日懒怠,不知在想什。
自打入夏,这日头天赛天毒辣。
文生避暑避暑、纳凉纳凉,只昭明堂这群傻小子不知热,日不动便浑身难受,顶着火辣辣日头马球蹴鞠,动辄便浑身是汗。
若不是国子学规矩严苛,如今个二个早已打赤膊。
隔会儿,却是晋桉过来,道:“对,卫二,避暑庄子事儿,你跟沈折春说声,看他愿不愿起来。”
外头闲玩蹴鞠时候,唐南星还给卫瓒出主意:“要不咱们几个帮你抄算,再不行,去抓两个会临摹字迹文生来,还真要这抄个没完?”
他懒洋洋问:“你是打算瞒博士,还是瞒沈折春?”
唐南星琢磨会儿,还真是博士好糊弄,沈折春那关难过。
却是晋桉用膝颠着那皮鞠,笑笑说:“沈折春又不是不讲道理人,你找他说说情不就完。”
唐南星说:“你出什馊主意啊?”
之后两个月,卫瓒都是跑得马不停蹄。
他猜得没错,死士抓,却是个个儿问三不知。这些人本就是被拿来利用刀,不到那刻,甚至不晓得自己做什。
倒是民间开始断断续续闻风谣言,传起什小侯爷破案擒死士,编得那叫个九曲回肠,倒比他本人破案过程更惊心动魄。
卫瓒就甲胄案这个差事,忙忙碌碌干到夏天,但这还算不得什大事——最可气还是抄书百遍这件事儿。
往常博士生气,就爱让人抄功课百遍。
“问学正,说过两日就放假,月试应当也免。”
卫瓒应声。
又听见晋桉说:“唐南星那小子,脑子里半是面粉半是水,平日里到处喷浆糊,谁知道想得是个什东西。你让沈折春别往心里头去。”
卫瓒怔怔,笑着应声“好”。
待汗消,便翻墙出去转圈,循着国子学边儿上家摊子,打壶酸梅汤回去。
晋桉说:“本来,你越要糊弄他,他越来劲。你去说说情,他兴许抬手就把你放呢。”
唐南星道:“凭什要跟他说情啊,前儿甲胄案事儿,卫二哥还升品,就是不升,卫二哥也是武勋在身,见面儿不让沈折春行礼就不错。”
晋桉说:“这就不是回事儿。唐南星,说你天天,老跟那沈折春过不去做什。”
唐南星没好气看他,竟有几分痛心疾首之色:“你懂个屁。”
两人正说着时候,却听见卫瓒扯松领口,将那皮鞠踢到边去,说:“不玩,歇会儿。”
但昭明堂学生也会混,今儿抄几页,明儿抄几页,等抄着抄着,博士气消,三五天也就把这事儿给忘。
架不住眼下这儿有个沈鸢。
三天两头、有意无意提醒博士,甚至还能替博士揪揪他有没有错字地方,时不时给他再添上个三遍五遍。
这般来回折腾下来,卫瓒那百遍书活活欠春,还余下四五十遍。
昭明堂上下现在见着沈鸢都觉得心惊,生怕这抄不完百遍书落在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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