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炭盆地龙都烧得很足,他便只给沈鸢套件宽松袍,此外不着物。
想来沈鸢自己也意识到,两条腿蹭蹭,整个人以肉眼可见速度红起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卫瓒,你无耻。”
他却得意地啄沈鸢耳垂,笑道:“不是爱看吃醋。”
现在好,他醋意大发给他看看。
“沈哥哥,凭你叫谁,都是伺候着你。”
卫瓒“嗯”声,说:“你自己非要洗。”
沈鸢想起睡梦里被人洗洗涮涮感觉,喉结动动:“你叫人给洗?”
卫瓒却是好心殷勤至极:“给你洗。”
沈鸢整个人都僵。
卫瓒把人舒舒服服往怀里搂,本正经说:“这不是体贴你,怕你回松风院,被人瞧见不好意思,被知雪照霜知道,又觉得为难。”
卫瓒骤然发现,忽得警醒:“……你是不是亲。”
便听沈鸢故作无事道:“没有。”
卫瓒见着他这样,却越发笃定:“你亲。”
沈鸢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慢腾腾咳嗽声,说:“天都亮,你还不走啊?”
卫瓒忽得勾勾唇角,说:“往哪儿走?”
糊糊喊着姆妈阿爸,断断续续喊着家乡话。
卫瓒瞧着,唇齿间便生出淡淡咸涩。
指尖揉过沈鸢眉眼,却是生出另种欲望。
他想将沈鸢养在他院子里,养在软榻上,拿鲜美温补汤水滋养着,拿柔软贵重绫罗裹着。
将院门锁上,便再没人能弄碎他兔子。
沈鸢或许不是良人。
但他也快成个恶棍。
他对这小病秧子贪得厉害。
所以索性把人直接抱回自己院儿。
当着两个急巴巴小丫头面儿,看也没看松风院眼,直接穿堂过室,把人放到自己床上去。
卫瓒竟然生出种满足感来。
说着,却轻轻拨弄下沈鸢衣带。
好心在沈鸢耳侧提醒:“沈哥哥,你现在衣裳都是穿。”
“沈折春,你是不是烧昏头,这是枕戈院。”
沈鸢怔,说:“什?”
因有床幔挡着,卫瓒如今跟他熏着样香,他又病得头脑迟钝,时之间竟没有发现自己在哪,下意识觉着自己在自己松风院。
这时候才意识到,被褥床幔,没有样儿是他熟悉,竟多少都带些卫瓒简洁爽利气韵。
这时才低头扯着衣襟瞧半晌,讷讷道:“……洗澡?”
他问:“还怕吗?”
沈鸢逞强道:“早就不怕。”
隔会儿,沈鸢又说:“是自己乐意去考。”
卫瓒几分懊恼地“嗯”声。
却冷不丁,觉着头顶被什轻轻碰下,仿佛轻轻雨滴落在他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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