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头难免空落落。
靖安侯哼声,说:“不在时候,你顾着点儿他,少作弄他,否则仔细你皮。”
卫瓒说:“爹,你什时候出发啊。”
靖安侯顿时又黑脸:“怎,你盼着早点走。”
卫瓒便几分懒散道:“不是,沈折春中状元你是赶不上,秋闱放榜,总得瞧瞧他风光吧。”
将领舞台从来都不在繁华京城。
这会儿却是沉默片刻,笑着说:“不去。”
安王之事来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他怎可能把沈鸢和母亲留在京城。
靖安侯却是看他片刻,道:“也好,再留些人给你。”
灯火煌煌,父子俩对着瞧瞧,有些话谁都嫌肉麻,谁都不说。
卫瓒便笑道:“科场巡吏那事今儿刚刚结,连同几个被搜查出夹带学生,并惩处。”
靖安侯面色便沉沉,道:“查出是谁指使?”
卫瓒却轻轻摇摇头。
靖安侯半晌没说话。
其实自打上回安王入宫陈情事之后,靖安侯便隐约猜出自家儿子在忙活什,虽是前因后果想不大清,但顺着甲胄案攀扯,却攀扯出这条大鱼来。
那头,主要还是将那日捉来巡吏处理。
不出所料,果真是收钱办事,扰乱科场,按律当流。
回府时候绕点弯路,去糖水铺子瞧眼,这会儿买罐荔枝膏水。
正逢着秋日,里头还加桂花起煮,他记得有人说,最适宜伤寒人来喝。
这才提着灯笼回枕戈院。
靖安侯只是粗通文墨,不大懂这些文人晋身,只将信将疑道:“真能中?听他们说,次只取几十个人。”
——他爹能知道这,已经是挺不容易。
卫瓒道:“他厉害着呢,纵是不中解元,前三甲也是没跑。”
“你年年见他国子学旬考,哪次不是头名,别说取几十个,就是只取几个,那也必有他。”
他这还是在他爹面前稍微
靖安侯又找个别话题:“听你母亲说折春病,你把弄你院儿里来做什。”
“他房里窗碎块,透寒风,这边儿能暖和些。”
“这会儿病刚好,没准回去。”
卫瓒往后头黑着灯屋看眼,心道这小病秧子估计是走。
其实也没太意外,沈鸢个大活人,又不是真织女,还能让几件衣裳给绊住。
他本意应当是将卫瓒扯到后头去,自己盯着,谁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
靖安侯道:“今日圣上同说,北边儿形势瞧着不大好,如今镇边孙将军年纪大,过阵子又得离京去。”
每至入冬,都是草原部落蠢蠢欲动时候,靖安侯得去镇着北方,护着那片天寒地冻土地。
靖安侯问他:“你想跟着去吗?”
卫瓒记得自己上辈子,听要去边关,定是眼睛眨也不眨就说要去。
发现后屋暗着,前厅灯火通明,往里头走,便见他爹靖安侯正大模大样在他房里,瞧他新买把刀。
见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问他刀是什时候买。
他笑说:“上个月。”
便见着他爹明显流露出丝羡慕神色,隔阵子,摸摸鼻子,咳嗽声。
又问他:“去哪儿野去,这会儿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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