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却是笑着回他:“是银电喷嚏,还是你喷嚏?”
“人家扔着玩罢,哪条真收着。”
沈鸢轻哼声。
白振铎这才松口气。
卫瓒却是若有所思,轻轻看眼沈鸢。
他们行人轻装便行,并没有人在两侧开道,入城便下马。
却见着城中有好些人在路边,见他们,便停下手里活儿来瞧。
白振铎笑说:“城中百姓鲜少见着京里高官,来瞻仰二,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沈鸢多少也习惯。他这个状元郎名声传不出去京城,倒是卫瓒这个少年将军,走到哪儿都有人来瞧。
前些日子经过驿馆,还有姑娘专程来看卫瓒风采。
沈鸢垂眸淡淡说:“切都带着。”
白振铎又捏捏自己衣袖,说两声:“好,好。”
沈鸢其实很难说清自己对康宁城情绪,他年少时曾有很长段时间,是不愿听这座城。
旁人说父母是英雄,可对他而言,这座城像是怪物,吞噬他父母,同时吞噬,还有他年少时所有骄傲和期待。
只是后来日子久,待父母兵书都读得尽,他又忍不住去搜罗许多有关这座城书籍来读。
这样*员也有许多,见着卫瓒,便热情有加。沈鸢只当自己是个属官陪衬,路慢慢走在卫瓒身侧。
走着走着,冷不丁打个喷嚏。
卫瓒便问:“着凉?”
沈鸢见卫瓒和那白振铎都瞧着自己,便摇摇头,说:“可能是什激着。”
卫瓒松口气。
这般又走几步,路边老者似乎是瞧着他们行人牵马随兵,惊惊,手中篮子“咚”声落地。
筐子瓜果滚落地,滚至沈鸢脚
只是在康宁城如此,越发心里头有些不快,便下意识揶揄卫瓒:“小侯爷果然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白振铎顿,却是忍不住瞧他眼,接着话说:“卫大人这路很招人喜欢?”
沈鸢说不出是酸还是调侃,只不咸不淡说:“驿馆还好,若到大些驿镇,好些人爬墙头来看他。”
“光是路上,卫大人就不知捡着多少条手绢,可怜银电喷嚏都要让香粉味给激出来。”
白振铎听着他言语间几分尖锐不善,便下意识紧张地去看卫瓒。
去想象父母守城时如何作战,想象父母在这城里如何生活,仿佛他也真同父母度过这段时光样。
读得久,连着城里砖石,草木仿佛都见过。
白振铎路向卫瓒介绍那些风土人情,他也仿佛都听过。
仿佛这样就能离着父母更近些。
可左右四顾,偏偏又那样陌生。
便听那白振铎连珠炮似说:“前年曾去京中,本也想去府上拜会,只是听闻令尊不在府中,便不曾前去。”
“听得你们要来,已早早将官舍收拾出来,只是许久无人居住,颇有几分冷清,若是你们愿意,来鄙府小住二也好。”
卫瓒素日被吹捧惯,也见多这样热情*员,只淡淡说:“来此处办差,不必铺张。”
白振铎却丝毫不觉得被拒绝没面子,连声说:“好,好。”
又絮絮落落好阵子,才想起什似,说句:“听闻沈大人身子素日不大好,可有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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