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那小王八蛋本正经说:“儿子这是体贴父亲。”
靖安侯已让他忍不住气笑:“体贴?你体贴?”
卫瓒本正经说:“儿子已非沈折春不可。”
“万再耽搁几年做这事,那时您年纪大,可不就禁不住气。趁着您还年轻扛得住气,便将这事儿给做下,实在是下策中上上策。”
好个上上策。
靖安侯连串说出这许多话来,便确是气得狠。
——逆子!
着实是逆子!
靖安侯已恨得不行,他只知道这小王八蛋生性就是个惹祸胚子,却不想他胆子竟生出这样下流心思来。
沈玉堇就这个儿子,千辛万苦养大,竟就这样让这小子糟蹋。
靖安侯阴沉着张脸,此时再看卫瓒,哪还是看自己儿子,活生生是讨债来仇人,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他名字来:“卫瓒,可真是生个好儿子。”
卫瓒便老老实实让人给拿下。
靖安侯身边儿家将都是些老人,有备而来,现下将人往凳子上按,又是小侯爷挨揍固定姿势。
脸冲下,屁股冲上。
靖安侯咬牙切齿看他半晌,却是先踢他脚:“你先说,你做什混账事。”
天又觉着不太够,尤其是见沈鸢乖乖巧巧窝在他床上样子,越发觉着心里头鼓鼓胀胀。
这样日子多几天也不嫌多。
随风笑说:“这会儿若是旁人家,新人还得早起给长辈敬茶。”
卫瓒心惦记着早上那阵子柔情蜜意,只道:“这事儿还能再放放。”
却听后头阴沉沉声:“怎就再放放。”
他竟生这样贴心个王八蛋。
靖安侯险些没噎死在原处,只深吸好几口气,咬牙切齿说:“给打!”
他就不该给这小王八蛋收拾十几
还是捆回来强行娶。
他这路总算想明白,为何卫瓒和沈鸢每日里鸡飞狗跳不対付,原是以为自己儿子眼高于顶,沈鸢又是个绵里藏针性情,不过是性情不和才这样対上。
现下想,怕不是这混账儿子早早就対沈鸢存不样心思,恐怕私下里就已威逼利诱上下其手,只是沈鸢不好跟他说,才明里暗里与卫瓒作対。
——否则沈鸢那样好脾气,那样乖顺人,怎就偏偏跟他那混账儿子対上。
靖安侯这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回来路上就差点儿没厥过去,现下黑着脸问:“卫瓒,你眼里还有这个父亲吗?”
卫瓒便本正经说:“爹,儿子心慕沈折春已久,便向圣上请御笔婚书,将人请回来。”
“请回来?呸!你是抢回来!”靖安侯已忍不住,“进城门就听见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这城里上上下下,连个卖炊饼都知道,你是将人给绑回来!还拿红缎子!”
“满京城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你晓得这是什吗?强抢民……”
“民男。”卫瓒小声补充。
“你都敢抢人,怎不让你亲爹也跟着热闹热闹?”
卫瓒闻声便是个激灵,转头,只见府中随从侍女都在疯狂冲他使眼色。
连随风都在边儿上打哆嗦。
他只放眼看,好家伙,他爹带着十来个家家将,家将手里头带着十几条棍子。
今儿就是要将他给打成糍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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