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卫瓒交流半晌眼神。
见靖安侯还要打。
沈鸢心知这会儿装可怜只能火上浇油,就是再说什两情相悦,靖安侯也必不能信。
忙正正色,几分温和劝道:“姨父若要教训儿子,折春本没资格插手。”
“只是今日若真打死小侯爷,岂不是要叫沈折春最后个容身处也没。”
却听见外头急匆匆闯进人来。
左右连串“沈公子”,沈鸢只远远喊声:“姨父,这是做什。”
靖安侯这会儿哪还敢看沈鸢,只举着棍子,怒说:“你休要拦,他做下这样事,只打死这个孽障,向你和你爹娘赔罪。”
沈鸢这会儿见卫瓒真挨打,几分急色,不假思索说:“姨父,婚书之事本是知道,卫瓒并非是抢来。”
靖安侯闻言,却越发心酸,说:“好孩子,你受委屈,不必袒护他。”
靖安侯这几棍是实打实,只往下落下十余棍,便见那浑小子总算变颜变色,汗刷刷地落下来,屁股上已见血。
靖安侯这才怒道:“你自去找圣上退婚去。”
卫瓒咬着牙说:“不去。”
靖安侯道:“将你养得荒唐,便认,不管你男女香臭,只不能去缠赖沈家。”
卫瓒说:“儿子也只缠赖沈家。娘说指腹为婚。”
年烂摊子。
收拾到现在,这摊子越烂越大,却是害沈家唯崽子。
他就是死,都不知道该怎跟沈家夫妇交代。
靖安侯越想越是窝火,只骂:“着实打,军中怎打,此处便怎打。”
只饶是如此,家将却都是瞧着小侯爷在府中长大,平日里小惩大诫也就罢,行伍世家哪有不揍儿子,这会儿见靖安侯发狠,却越发放水,那军棍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轻飘飘没个力气。
靖安侯怔怔。
沈鸢见将人拦着,才慢慢说:“侯爷不信折春旁话,也就罢。可折春本就说过,愿意为侯府半子,在侯爷夫人面前尽孝。”
“莫说今日姨父打死小侯爷,就是哪处打坏,也皆是由沈折春而起。往后怎面対侯爷侯夫人,还怎在侯府住下去?岂不是连这点缘分都断。”
“姨父,折春也没有旁亲人,只有侯府这个地方可留。”
“说他怎素日就跟你过不去,原就是存这巧取豪夺以势迫人心思,这番必是拿什唬你。”
又低头骂卫瓒:“孽障——你怎威胁你沈哥哥!”
卫瓒:……
沈鸢:……
沈鸢这会儿也意识到是自己平日里装模作样得太好,这时情急说实话,倒没人信。
“早就定婚事,凭什退。”
対父子大眼瞪小眼,靖安侯恼火说:“订是女儿!你看看你是女儿吗!”
卫瓒说:“父亲自当是,便是。”
靖安侯恼怒之极:“好,好,今日打死你干净,婚事也算是废。”
说着就将棍子高高举起。
那逆子倒是装得副好样子,臊眉耷眼,却连汗都没掉滴下来。
靖安侯黑着张脸,只怒道:“打什玩意!你们来给他捏肩捶腿!他都快哼哼出来!”
“好,好,你们不打,亲自来打。”
说着将左右棍子给夺下来。
便是劈头盖脸通乱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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