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收拾顿新生,他有点开心。
9班在四层拐角,张钊打开窗户换换气,按照惯例,不到十秒就会有两个人出现在身后头。
“恭喜啊,正班长。”陶文昌按着他拍下,声音响亮、劲儿够大。苏晓原究竟是怎挨批他清清楚楚,可他和张钊样满不在乎。“真没想到啊,钊哥你还有当官天,牛逼!新官上任三把火,先从新生下手?”
“滚!烦死,你爱当你当!”张钊把人掀下去,“何安呢?”
“说水喝多,先去厕所尿尿。”陶文昌靠着墙,下腰直接摸脚尖儿,活动他坐上午大腿韧带,“现在训练量都大,他喝水多。”
老王对差生班没耐心,他可以不管底下睡觉、看小说、玩手机,唯独忍不打篮球,瞪圆眼睛刹那,眼袋更凸:“你坐下!苏晓原!起立!”
苏晓原脸皮薄,起立活像受刑。“王老师……”
“你什,球是你扔,还能瞎不成!”老王气从中来,辛辛苦苦上四节课,底下没几个人听。可他又懒得说,底下不是体特就是根本不在乎成绩。
“……”苏晓原不敢解释,单是两句批评,就能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就你学习好是吧!啊,学习好,嫌课讲得慢,就不听?刚来天就和那帮逃课混起,你眼里还有没有课堂纪律!”老王怒火正好酝酿到爆发边缘,正好打响下课铃,把苏晓原给救,“行,也不说你什,省得你们班老韩找摆持来……中午你们班找个人,当数学课代表,到办公室里拿卷子。两套试卷,后天上课分析。”他坚挺地上完最后分钟,抬脚离去。苏晓原像被人抽骨头,软绵绵地坐回去。
张钊当然知道,何安是扔铅球,正是身体要劲儿时候。“别提,他大胸那块儿都撑出裂纹儿吧,看就是急速增肌,胸推他妈推过,会儿得熊他顿……这半天,丫跑二层男厕所去?”
陶文昌又勾起脚尖压小腿:“可不是。四层厕所老他妈有人偷着抽烟,咱仨可别。体育生惜命,二手烟滚蛋。”
这倒是,为那点儿宝贵肺活量,这仨人烟酒两不沾。俩人靠着窗等何安,后背斜靠着窗台边儿,长腿往前伸得像准备绊谁跤。
“钊哥……”陶文昌神神秘秘地靠过来,“祝杰薛业那俩人,你觉得恶心吗?”
“啊?”张钊往后仰着头,突出来少年喉结上下滑动,早把欺负人事儿抛之脑后,“虽然挺烦他们丫挺,迟早得干架,但还真没到恶
想亲手挖开地板砖,挖出个地缝来,钻进去,再也不抬头。
“喂,你没事儿吧?”张钊鼻子巨酸,假装关心,实际过来看笑话,“唉,不就挨批嘛,真不至于。回生二回熟,以后有机会钊哥教你打篮球,行吗?”
苏晓原有气无力地瞪眼:“你胡说。”
干!你胡说,骂人都这娘,钊哥表示真他妈要受不。
这个铃声对苏晓原是挨批结束,但对于9班,是提醒大家伙儿要吃午饭。前头陆陆续续站起来,没人在乎谁究竟怎扔篮球,为什好端端就扔个篮球,好像9班课堂出什闹剧都正常。就连张钊也是,挨句不疼不痒骂,溜烟从后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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