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舍不得。
苏晓原看着火车进站,不太想说。可刚停稳火车头马上又运作起来,呼哧呼哧地朝山顶冲去。又是圈。
“挺好玩儿,你再陪看看。”张钊又在扫码。
“往后这种钱别花,大手大脚。”苏晓原只会拿眼神埋怨人,可火车开到面前他真盯住不放。
“玩儿呗,瓶红牛钱。”张钊感觉很微妙,像小时候自己蹲土里搅和泥巴呢,正玩儿到满手脏、满脸灰时候,蓝天掉下来个小朋友,干净到他不敢拿手接。
“别吧。”苏晓原也想看,手里不缺钱,但他总觉得钱花在这上头不值得,“走吧走吧。”
“不走,咱俩看看呗。”张钊也想看,“做得多牛逼啊,不知道跑起来什样,你别拽,扫码啊。”
钱都花,苏晓原已经转身,立马乖乖站旁边等着。火车头红色警戒灯闪烁几下,两节卡通车厢按照拼好铁路盘山又越岭,绕过片乐高拼出来翠绿湖泊,驶入层叠密林。
密林出来是矿洞,4名头戴矿井灯乐高小人齐转身,迎接火车呼啸而过。
张钊只以为火车会动,没想到细节这样多。苏晓原看得认真,他认真地看苏晓原。
“爸妈……在和弟很小时候闹离婚,妈要俩抚养权,多分钱都没有。爸和奶奶天天找她单位闹,正赶着该上小学。大姨她……没有孩子,就说帮把,把接去南京照顾。”苏晓原说口标准普通话,当真没有口音,可见大姨也是希望他将来回北京发展,“从小,妈就偏多些,逢年过节总会带着弟弟来。弟你还没见过吧,比高,小三岁可像个大人。”
张钊继续默默扫码,没心没肺地追问:“你爸妈为什离啊,俩孩子,还不好好过日子。”
苏晓原看着乐高铁塔,仍旧心有余悸:“爸……喝醉打人,把家都砸,打到妈满脸血。酒醒就认错,可下回还打。所以不爱看人打架,瘆得慌。”
“……哦,哦,这个啊。”张钊难受得满地转圈儿,绕着他,没着没落地心疼,“对不起啊不知道,妈也打人,最后次揍时候都初二,逃学,打得……唉,你别难过,往后不当着你动手。”
“不难过,难过是妈和小运,他们那些年不太好过。”苏晓原之所以让着弟弟,也是因为这个,妈妈给自己爱太多,弟弟总被忽视,“你别花钱,都跑好几圈,咱俩又不是小孩
“你喜欢乐高啊?”他突然想起昌子话,新年快到,总想着送些什。
苏晓原正在兴头上,摇摇头:“大姨说乐高不能玩儿,有小孩子不小心吞下去,噎死人。”
张钊终于明白他为什像女孩子。“你大姨她……不是说对你不好啊,她是不是把你养得太精细啊,男孩儿磕磕碰碰才长大。”
“不是,以前身体弱,大姨和大姨夫怕出危险。”苏晓原找个借口,别男孩儿能磕能碰,他不行,“可他们对是真好,从没让吃过苦。大姨夫还说他钱都存着呢,将来要想出国读书也供得起。”
听到出国读书,张钊心里嘎嘣疼下,好像俩人差距无比遥远。“那你为什在南京长大啊?你爸妈舍得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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