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碰下他右脚腕,恍然大悟。“所以……你走路颠颠,不是跳过舞啊?”
“没有啊……”苏晓原飞速思考怎替自己开脱,他现在只想跟张钊好,怕他真因为这条腿把自己给甩。
“开学第天,看你走路颠颠,还外八字,就以为你是小时候跳过舞呢。”张钊缩缩脖子,他叫人脱裤子,现在自己倒是很不好意思,“怎弄啊?不早说。”
苏晓原动动右脚,低头承认错误。“小时候,妈带去看病,发烧,打针扎屁股上,结果针头可能扎深
“什时候事?”张钊直接蹲下,碰也不敢,“还疼不疼啊?”
苏晓原摇摇头,两只手挡着白色裤头中央,挡着自己小和尚。“不疼,挺小时候事,都不记得。”
“那你不早跟说!”张钊愤愤地说。他见过好多腿,体特生训练时候都脱。他们是帮特殊学生,只要站上操场赛道,不管是田赛还是径赛,性别这些就已经摒弃。
女生当男生练,男生当牲口练。
没人在比赛场上挑男女运动员身材胖瘦,为减少阻力,带内衬运动短裤几乎是包臀。从上初二开始,张钊几乎把中体特生腿看溜够,男女都看过,无外乎都和自己样,长、有力、泛着晒过油光、出好些汗。
听脱裤子,苏晓原两条腿就想打哆嗦。无数次检查和理疗都是以脱裤子三个字开始,然后就是冰冷矫正器械和扎脚脚银针。
“错,真是个瘸子。”他紧抓裤带不放,“你别这样儿,跟流氓似。”
张钊比他高好多,光用影子就把人完完整整地罩住。“不跟你耍流氓,脱,看看!”
苏晓原难堪地拧着肩膀躲:“别吧,腿……不好看。真不好看,变形。”
“你脱你,不看!”张钊转身背向他,也不知气大还是火大,“脱好叫,说不动你就不动你!”
但苏晓原腿不是那样,这是条有缺陷腿。该凸起来股直肌是扁平,该发达腓肠肌是窄小。又白又细,真是筷子腿,但是是不健康样子。
张钊傻傻蹲着,好像他才是那个骗人该认错。“这……碰下成不?”
“啊?”苏晓原摇头,“不吧。”
“就碰下。”
“那……碰吧,早就不疼。就是走路坡脚,其实和正常人没两样。”苏晓原往外伸伸右腿,反正都给看,还怕什,“走路是真瘸,没跟你开玩笑。本来今天想说……”
苏晓原忽然好后悔,后悔自己只穿秋裤,怎没多穿两条毛裤呢。可自己确实是把张钊给骗,装这久正常人,哄着他跟自己好,是初恋,又初吻,结果自己是个残疾人。
张钊要真跟自己生气也是对。
他解校服裤带,直褪到膝盖,又脱秋裤,两条裤子起倒扒皮褪下来。最后规规矩矩叠好放脚边,像等待体检。
“你看吧,就这样。”苏晓原豁出去,总归都要看,不如来个痛快,“骗你是不对,你要真生气就发火,憋着不好。要不写检查吧,写完还大声念。”
张钊这才敢转过来,看过便什都懂。两条腿不样粗,尤其是膝盖骨上下,右大腿肌肉……凹陷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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