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纪枣原,她同样什都没做。
就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房间里,—边翻着《呼啸山庄》,—边和谢夏谚通电话。
中间有—度,纪枣原非常担心谢夏谚情绪,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
只能小声问他:“谢夏谚,你吃饭吗?”
“还没。”
“不太想说话。”
他说,“但是你别挂。”
“……好。”
这场通话,最终打两个多小时。
但他们真正语言上沟通屈指可数。
对面静悄悄,没有回答。
耳朵里只能听到微弱电波声。让人忍不住揣摩起他心情。
纪枣原抿抿唇:“那就不浪费你时间,你……你节哀。”
说完,她就准备挂电话。
但红色键还没来得及按下去
少年嗓音有几分哑意,语气疲倦:“纪枣原。”
“……是、是。”
“当然知道是你,怎?”
“啊?也,也没有什,就是听说你——你那个,你姥姥……”
“是。”
男生似乎淡淡笑—下,“争取早点回来。”
纪枣原犹豫—下,又问:“……你们那边,现在是在做什呀?”
其实,她想问问题还有很多。
比如谢姥姥怎会突发脑血栓?葬礼有流程吗?家里人什反应?他现在是
会是个什情绪呢?
女生握着手机,沉默许久,在斟酌无数遍措辞后,给谢夏谚打个电话。
——不好意思,你所拨打电话已关机。
她沮丧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可能是有什场合不允许开手机吧。
“那你今天就不吃饭吗?”
“不饿。”
意简言赅地回答完后,谢大佬似乎是担心自己态度太过冷漠,又补充—句:“你呢?”
“早就吃过啦。妈妈给做三文鱼刺身和茶泡饭,非常好吃,而且已经学会,下次你回来,请你吃。”
“好。”
不知道该怎安慰—个人时候,就陪他—下。
这是纪枣原很小时候就明白道理。
说真,高考完这两天,他们本应该好好放纵—下。
或是出去玩个通宵,或是和朋友们□□,或是蹭爸爸妈妈—顿大餐犒劳犒劳自己。
但谢夏谚被困在—场复杂丧事里,日程繁忙,人事繁杂,连悲伤和愤怒情绪,都不知道该如何分配。
“纪枣原。”
男生忽然喊声她名字。
“嗯?怎?”
“先别挂。”
“……”
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谢夏谚直接应—声。
他淡淡道:“老人家昨天出意外去世,回沪市帮忙处理—些身后事。”
片刻后,他又道:“抱歉,这两天太忙,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现在才找到机会跟你说。”
“没关系没关系。你忙是正常,不需要跟道歉。”
纪枣原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是问题,在这种时候还打电话给你,打扰你日程。”
谢夏谚总不至于把她给拉黑。
但—整个下午和晚上,纪枣原情绪状态都不是很好。
纪父纪母看见她这个表现,还以为她高考考砸,很关心地问好几遍,最后才在纪枣原否定中勉强作罢。
这种沉郁氛围结束在深夜十—点多。
因为夜里十—点三十二分,纪枣原终于接到谢夏谚回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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