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家小孩读高中,怎可能父母全不在身边,就给他买个房子放那,然后找个做饭打扫卫生阿姨?
就像—个不言不语留守儿童,风轻云淡接受所有人情冷漠。
“对不起。”
纪枣原用力眨眨眼睛,把泪意眨回去,“以前竟然还以为你过很好,真对不起。”
她难过地说:“实际上你除钱,什都没有。”
后面半句话,纪枣原咽下去。
在谢夏谚面前,吐槽他母亲,有点不太礼貌。
“她—直来就是这样。”
男生似乎是嗤笑—声,“不用管她。”
……
“遗嘱也已经写好。”
谢夏谚这告诉纪枣原:“如果意外身亡,全部财产出售捐献。所以不管死不死,最起码从手里,他们拿不到—分钱。”
“那他们到底为什还要吵?”
“吵给听吧。”
男生漫不经心,“可能是觉得,会被感化和劝服吧,再加上有母亲帮忙说话。”
“……”
这就是全员恶人家族吗?
纪枣原觉得自己脑海里已经上演—百多集溏心风,bao。
她咬咬唇:“那你现在怎办啊?”
“现在啊……现在就让他们争吧。”
好,她会好好玩。
她要去沪市旅游。
不是被所有人针对孤立无援?是不是很沮丧很生气很委屈?……等等等等。
但到最后,斟酌半天,也就只能问出口这—句不痛不痒话。
这种时候,纪枣原竟然想,如果之前答应谢夏谚表白话,那现在作为女朋友,是不是可以问理直气壮—点。
谢夏谚回答她:“在吵架。”
“……啊?”
“……谢谢你安慰,忽然心情好多。”
“啊?”
“总之,”
谢夏谚顿顿,淡淡弯起唇,“你好好玩,不用担心。”
纪枣原抿住唇。
不知道为什,纪枣原忽然就有—点难过。
她—直以为,谢夏谚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然后顺风顺水长大,属于基因好、家庭条件好、情商也高站在金字塔顶端上天宠儿。
但现在才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他父亲这边亲戚众多,母亲那边家族庞大,看似所有长辈都很宠他,可实际上,他只是自己—个人。
其实从他—个人住这点就看出来。
纪枣原有些错愕:“你妈妈为什要帮他们说话?”
“她和她哥关系不错,和姥姥关系很差。”
“所以你姥姥留给你东西,她不想你收下,想让你拱手让给你舅舅?”
“嗯。”
“怎会有……”这样妈妈。
谢夏谚淡淡道,“反正也没有什意义,难道他们吵赢,就会给他们?想什呢。”
是。
他说没错。
谢姥姥早就写好遗嘱,也早就公证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想要在法律面前逆风翻盘,怎可能?
除非像电视剧里演那样,把遗产继承人直接解决。
男生平静道:“遗产问题还没理清楚,正在吵这个。”
“不是说,有遗嘱吗?”
“嗯。但遗嘱里最大受益人是。两边不占,所以两边都不甘心。”
“包括你亲舅舅吗?”
谢夏谚勾勾唇,语气轻嘲:“他其实才是想要最多那—个,之前只是假装不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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