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人吵他,安馨路闻烨吃完饭休息过后,到路闻烨晚间基础练习,夫妻俩在主卧内个扶着墙扶手练习行走,个在旁边辅助着陪护,三十分钟定时很快到,路霄拍好闹钟站起来活动筋骨,无声地踱过去看父母,他们此时背对着卧室门,父亲双腿无力地向前挪着,每步都走得小心且艰难,每步向前都是完全依靠腰腹肌肉将单侧腿向前摆荡,艰难地支撑住,再重复下条腿。
路闻烨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在今年三月份之前他还是业内里大牛,同时管理纽约、苏黎世、中国三个远程团队,因为多年保持着锻炼习惯,和路霄这个半大小子玩篮球从来步履生风,现在却要像学步孩童样,三步停花二十分钟才能走完自己卧室。
路霄心脏像是颗被攥紧柠檬,目光触即走,不忍多看,又半小时,闹钟响起,错题范围继续缩小,路闻烨坐着电动轮椅滑出来,满头大汗,眼神却振奋,正好路霄也在间隔休息,他活动着自己膝盖对儿子说:“今天进步很大,很好。”
路霄微笑着给他爸个“你真棒”手势。
安馨看起来心情也不错,端着盘橙子走过来,坐在地毯上,侧盘着纤细小腿,问路霄:“今天第天上学怎样,班上有没有漂亮小姑娘?”
能区全部连成串,所有不实用门框装饰全部拆掉,连卫生间推门都因为害怕过道过窄、轮椅无法通过而更换。
路霄点胃口都没有:“妈,明天要考试,还有好多没巩固呢,得学习。”
安馨道:“那也不耽误吃饭嘛,快来洗手。”
路霄烦躁地抓抓头发:“五门课呢!现在还有两门点没看,个小时拆三个小时都不够用!”
安馨怔,双手局促地擦擦身前围裙:“这严重啊……”
路霄挑挑眉毛,非常坦然:“有啊,小姑娘都漂亮,她们还给讲题。”
安馨:“那有没有你觉得特别漂亮?”
路霄耸下肩膀:“那没注意。”
走廊里传来阵骚动,安馨转过头去,听会儿,然后对这父子俩说:“对面回来人。”紧接着抬头问路闻烨
路闻烨看着儿子,宽厚地打圆场:“那你赶紧去学吧,饿喊们,你妈给你涮小碗备着。”
路霄发完脾气瞬间便后悔,听这台阶立刻逃也似脱鞋上楼,鹿溪源普通公寓都是低层户型,五楼带个百平小阁楼,阁楼上五间不大不小屋子,卧室两面通透带阳台,其他书房、卫生间、收纳间都是阁楼斜坡式屋顶、纵向开窗,颇有几分小孩子秘密花园味道。
楼上还没有归置整齐,出于对路霄玩具尊重,Xbox,SwitchP55,变形金刚、拳击手套、哑铃手办那些好几个游戏大箱子,夫妻俩都没有乱动,只是给路霄铺好床。儿子不吃就不吃,夫妻俩自得其乐地开始摆筷涮肉,刚坐稳当谁道路霄提着书包、台灯、闹钟风风火火地跑下来。
安馨挽着蓬松长发:“怎?楼上太乱吗?去收拾?”
路霄盘腿坐在客厅茶几前,课本和卷纸全摊开:“妈你好好吃饭,别管,等考完试和你起收拾。”然后塞上降噪耳机,按上倒计时闹钟,雷打不动地刷起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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