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寒紧盯着路霄表情,声音压得低到不能再低:“会脱你衣服。”
路霄睫毛在颤抖:“……嗯。”
良寒抱着人往床中心拽,让两个人身位都摆正在床中间,路霄在被搬运过程中睁开眼,目光触碰到良寒脸,又轻轻地移开,良寒低着头看他,在和他做最后确认:“霄霄,你明不明白要和你做什?”
路霄为不可查地点点头,低声说:“明白。”
路霄侧头:“很多年?你几岁查出来?”
良寒沉默下:“十岁。”
路霄感觉喉咙有点堵,轻轻嗯声。
良寒低声说起这种病他平时是怎调解和疏导,声音柔和平静,想让他放心,路霄声声地应着,良寒说话很慢,路霄应得更慢,直到后来不再应声,良寒以为他睡,抬起头看见他还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
“你是不是……”路霄犹豫,扭头看着撑起手肘良寒,咬咬嘴唇,觉得难以启齿,但是还是说。
子看就是疏于整理,储物间里被路霄东件、西件地扔着衣服,垃圾桶里全是零食袋子,路霄睡床上乱七八糟地放着公仔玩偶,非常有他个人风格。
路霄:“有点乱,你忍忍。”
然后说着他去清书桌,正经要腾出个地方和良寒起写作业。
良寒靠在门边看着他忙叨,可能是两个人氛围太好,可能是今天下这大,bao雨,他轻声问:“路霄,你到底是怎看?”
路霄停顿下,低头想几秒钟,然后说:“寒哥,能不能不说这个,好累。”
他问:“你是不是挺想要?”
良寒刚刚心理障碍宣讲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几乎在瞬间忘自己要说什,他严重怀疑路霄刚刚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但不重要,因为路霄提出问题,比他说让他兴奋多。
良寒紧紧盯着路霄,只记得再开口,他几乎认不出自己声音:“行吗?”
路霄眼睛闭睁,说:“来吧。”
可能是路霄昏头,但良寒也绝对不清醒,面对这突然从天而降砸下来许可,他好像是怕路霄反悔,毕竟路霄反悔事情太多,在确认路霄同意后,他立刻伸出手搂住路霄腰,棉质T恤触感温热,路霄被他搂得哼声,紧紧闭上眼睛。
良寒以为他是在委婉地逐客:“那回去吧,你先休息。”
路霄摇摇头:“没事儿,呆着吧,反正也是个人。”路霄收拾会儿书桌,然后又搬过来张椅子,搬到半时候感觉自己今天这个作业是没法写,外面风雨激烈地拍打着玻璃门,整个鹿溪源十五楼五楼加阁楼都片昏暗,只有他屋子里亮着灯,灯太亮,亮得刺眼,路霄把灯光扭暗,自,bao自弃地仰面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算,你说吧,你想说什。”
良寒看着他:“能躺在你身边吗?”
路霄挪挪位置,拍拍自己左手边。
良寒脱校服躺在路霄床上,跟他保持着小臂距离,他轻声地开口:“其实你不用感觉内疚,病其实和你没有关系,很多年,直都是这样,都习惯和它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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