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霄陪着良寒聊好几个小时,手指搭在他手腕上,枕在枕头上看他,良寒时而沉默,时而流泪,等差不多聊完,良寒情绪不再那激烈时候,路霄托着他下颌,下下亲他下巴,搂着他脖子有些疲累地问:“那你没有跟你关系亲近亲人吗?你和他很好那种,舅舅?外公?”
良寒沉默下:“外公,外公对很好,小时候直和他住起。”
路霄眼睁睁地看着良寒,没有说话,那瞬间,他感觉到心碎。
良寒躺在枕头上,侧头看着他,下巴到锁骨在他身上拉出条轮廓柔和线条,他话语是那轻飘,笑容散漫像抹哂笑,路霄看得难受,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合适,便只能无措地把自己脑袋投在良寒怀里,闷声字顿地说:“没关系,你爸爸不爱你,爱你。比你想象还要爱你。”
良寒怔下。
他没有料到路霄会这说,手立刻缠住他腰,另只硌在路霄肋骨和床铺之间,哪怕不舒服,也用力地环住他,路霄立刻也给出回应,下巴压在他肩膀,紧贴住良寒身体,下下地捋着他后背,像捋只骄傲大猫:“没关系,都过去,你爸爸现在已经打不过你,都过去……”
那天晚上,良寒第次明白地和路霄聊起他家庭,聊起这桩狗血大剧来龙去脉。良寒父母在外人看来很像是穷小子多年努力抱得白富美童话故事,男方在多年打拼后步步高升,外人交口称赞当年徐小姐好眼力,能在人海之中选出这支潜力股。但是在良寒描述里,这是个骗婚故事,是良景天年轻时凭着副好皮囊和花言巧语骗到母亲,之后凭借着徐家裙带关系路高升,直到羽翼丰满,他对徐娇其实根本没有什感情,喜欢个女人不会不爱她孩子,徐娇找私家侦探去查丈夫是否出轨,结果查出结果是良景天外面不止有女人,还有私生子。
“那个小孩只比小五岁。”良寒茫然地提起当年知道真相自己,“爸早就认识那个女人,和妈当时拿到是照片,照片里爸带着那两个人去游乐园玩……霄霄,你知道吗,从小到大,爸从来没有抱过,他带着那个小孩去游乐园玩……”
路霄立刻收紧怀抱,小声说:“游乐场算什,你不用他带你去,带你去,你不要这想。”
路霄虽然口头上这说,但是他也很受震撼,他不知道良寒还有这不为人知故事,时间不知道是该尖叫,还是应该骂人,紧接着良寒又说他家其他事,路霄件件地听,听他说他爸妈之间冷酷谈判,听那个小三和那个孩子各种操作,听他爸爸对徐家要挟……
因为这世上有那多痛苦无法排解,所以人类才需要哲学。
路霄无来由地想起良寒说起这句话,他定极度地痛苦过,所以才说得出这样话,他定是无数次尝试过,所以才能在路霄面前漠然地提到生和死,良寒说起自己睡不着觉需要吃药和用些特殊方法调解时候,路霄屏着呼吸听他说,那叙述真是让人肝肠寸断,每个字都在说“早就不想活、就让去死吧”,每个字都在说他来时路、曾经多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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