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毕恭毕敬站起,打直腿也依礼躬着身,容苍和长舒以这样姿势步退抵达院门,长公主回房步伐
长舒看过与这磅礴殿宇极不相称湖光风景便收眼,回身迈步跨进霁月宫大门。
原以为墙内风景当同墙外别无二致,岂料两者是云泥之别。
说是宫内殿,霁月宫其实更像修在宫墙脚个独立四合院。进大门看得见沿墙栽种木芙蓉,又入垂花门,满院初放腊梅闯入眼帘,两侧厢房都关着,看起来像是久无人居。如此空寂,房屋越恢宏却越显院子寥落,满眼黄艳艳梅花点缀在院中,有种诡异违和感,似乎主人刻意制造份死板热闹,效果却是无鬼胜有鬼,不如不造。
御膳司太监告诫他们,进院子把食盒放下就走,不要多留,想来换旁人,即便不用刻意叮嘱,也没人愿意在此多呆片刻。
将将把这院子打量个大概,正房大门吱呀声打开,里面跑出个提着裙摆女子,系着金丝朱雀纹滚边绸面斗篷,远山眉,杏仁眼,百合髻插金步摇,约摸十七八岁年纪,虽衣衫繁重,却正欢脱地朝院中奔来。
这边长舒和容苍去御膳司取到要送往霁月宫食盒,往北边走去。
“长舒怎看?可认为那宫里有鬼作祟?”
长舒只微微摇头:“昨夜你二人去时候,宫内并无鬼气。”
“皇宫?”
“不,单是霁月宫。”长舒道,“大晏国历经千代国主朝臣,沧海桑田间必有无数生灵命丧宫闱,皇宫之内怨气聚集鬼息遍布是定数。霁月宫显然是新修殿宇,还没出过人命,昨夜们也就没探到半分鬼气。只是不知韩覃说那只鬼魂究竟藏匿何处,是怎个难抓法。”
“姜禹,你回……”刚下门外台阶,就见到院中从容站立两人,女子神色呆滞瞬,“你们……”
长舒率先行个跪拜礼,道:“参见长公主殿下。”容苍眼疾身快跟着跪下去。
“姜禹让你们来?”叉腰俯视他们人问道,“他今日不回来?所以让你们来送饭?”
长舒道:“是。”
头顶声音显然下子低落许多,眼角余光里,身前食盒被提起,容苍听得人颓丧道:“你们回去吧。”
容苍也赞同,便道:“那福礼口中所说长公主被鬼缠身是怎回事?”
“应是族幻术。”长舒当时听福礼说完,心里估摸七八分,这下便对容苍道,“幻族幻术非比寻常,中术者并不会如人司空见惯那般肉体陷入沉睡,而是行动自如,头脑清醒,身体机能与常人无异,但其实眼前所见与常人不同,所以在外人看来会显得疯疯癫癫,像是被鬼缠身。”
路行至殿前,赤色朱漆大门巍峨紧闭,容苍试着上前推,大门露出缝隙,竟就推开。见此状,他差点怀疑昨晚或许也是这样可以直接进来。
霁月宫宫墙高于宫内其他寝殿,宫外是片人工湖,湖水自城外沛河凿渠而引,横卧于宫群与霁月宫之间,将这座高耸宫殿同规整极肃穆皇宫建筑群分隔开来。
昨夜天黑看不清楚,今早他二人站在宫外,目眦不见宫墙尽头,转身同正门样面水眺望,抬眼看去,正值深秋,岸边杨柳枯然垂首,湖心亭飘进三三两两残花落叶,举目尽是萧然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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