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缓和道:“不管何处难受,在面前也要憋着?不同说,你又去告诉谁?”
大抵是被容苍这幅模样吓得忧心,怕对方身体出现什好歹,他今夜说话比以往多不少,看起来倒比容苍更像是反常那个。
似乎终于被他劝得卸下心防,容苍眼底闪过丝犹疑,慢慢抓住他手,目光如炬,又带着几分怯意,试探地拉着他朝自己腹间摸去。
长舒以为是容苍练功练得岔气,打算触到丹田就去探探他内息,便毫无防备地由着容苍牵引他去摸索。
哪晓得刚伸到半,容苍突然将他手腕攥紧,直直朝更下方按去。
等屋里捱过短暂沉默,长舒看容苍膝盖动动,停下片刻,又动动,才再俯身哄着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苍虽还是没有回答,这次却识趣地轻轻点点头。
“给看看。”
容苍瓮声瓮气地含糊道:“不要。”
长舒语气强硬起来,抬手欲掰开容苍膝头:“听话。”
容苍这动搞得连床架都摇下,又带着把二人中间被子掀开些。长舒本就浅眠,身旁凉,便睁开眼。
他看着容苍坐在床中间喘着粗气,逆着天光成个黑黢黢侧影。开口嗓音里带着些半睡半醒朦胧,问道:“怎?”
容苍动不动,只默默合上屈起双膝。
长舒觉得不对劲,便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拉把容苍胳膊,想让人转过来,耐心又问遍:“怎?”
没成想小崽子应也不应声,竟还将他手甩开,又放回膝上。这次直接把头也埋下去,枕着叠在膝盖上两臂不说话。
起先长舒并没反应过来那是何处,直到掌心贴住个半硬柱体,骇人温度隔着半湿布料传到他手上,掌中之物突然抽动下,长舒手掌贴在那处久,
甫将掌心挨上去,容苍整个人冻住般,浑身凝固起来,两膝也紧紧靠着,任长舒怎哄都不肯分开。
那是长舒第次觉得带孩子带得头疼,扶额道:“你这般算怎回事?明明不舒服,问也不说话,又不让看。如此别扭着,反倒像是闹脾气。是要心里同你身上起不舒服?”
容苍酝酿会儿,终于缓缓转过头,靠在双膝上看着长舒。
破晓将过,房里是青黄不接亮度,刚好够长舒垂眸看见容苍那双眼睛微光闪动,克制着情绪,想是方才被他喝住眼泪还没来得及憋回去。
长舒见他咬唇忍得辛苦,只心下又开始后悔。明知道容苍难受,小孩子难受都是会有些脾气,他干嘛拎不清地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训斥容苍。
长舒觉醒八分,坐起来倾身和他并肩,挨得极近地低低问道:“做噩梦?”
容苍心头颤,被长舒对着说话那只耳朵微不可见地动下,又把头偏过去对着床外,留给长舒个后脑勺。
长舒第次在容苍这里碰壁,眉头锁,心道平日里简直太惯他,近些日子这小东西是愈发不知好歹。时也来脾气,后仰着靠到床头,冷声道:“不说话就睡觉。不睡就下去。”
容苍微扶脊背停止息起伏,接着长舒便听见声小小呜咽。还没等容苍开始抽鼻子,他面无表情地警告道:“不许哭。”
硬生生呜到半给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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