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向后侧伸手握住容苍,轻轻捏捏对方手掌,缓声道:“别怕。只是长得像,你不是他。”
“他当然不是他。”
沉默良久紫衣身影终于出声,嗓音清冽如百尺冰泉,又似寒兵冷剑。转身,还是那双狭长吊梢狐狸眼,眸底片波澜无惊泰然,不卑不亢屈膝行个礼,“长舒殿下。”
受礼二人双双愣,若说凭借灵识试探彼此修为,从而推算出他是幻族之主长舒也不奇怪,毕竟世间像他这般岁数又功力深厚幻妖屈指可数,可这声“殿下”实在来得猝不及防。别说容苍在他身边时数较短,就连长舒自己,自烟寒宫醒来那几万年,都从没听人称呼过自己声“殿下”。烟寒宫众除长决以外皆不及他年长,或是出于敬重,或是迫于辈分,人人都尊他声“君上”,只有容苍是个例外,来是他娇惯,疏于管教,把容苍养得肆意妄为,二来这孩子整日跟着长决学嘴,跟着二哥长舒长舒地喊,他也懒得去逼人改口。
眼前女子修为难保不齐在他和长决之上,断然不会是族中小辈,唤他声“殿下”,是尊称,也是暗示自己并无敌意。
长舒目光幽幽地看着那两个背影走远,开口道:“闻见吗?”
容苍心有灵犀地点头答道:“腐魂。”
“还有。”长舒说,“那只幻妖,就在此处。”
他朝紧闭宫门看眼:“进去吧。”
雕梁画栋金砖玉瓦殿中没有个旁侍宫女,遑论左右护卫。两人畅通无阻直达龙榻面前,帷帐纷飞,轻纱后面有袅娜背影立于床前。
这想着不知不觉就跟着长舒到处宫殿前,砖角瓦缝亦是磅礴四溢气势,恢宏模样比之霁月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色已褪,蒙蒙亮天边好似盖着层薄薄灰雾,明明是不早时辰,却始终未见本该悬空旭日。整个皇宫寒意瑟瑟,从宫内进出太监宫女脸上是同天空样麻木灰白,像个死气郁郁牢笼,青天白日下皇宫仿佛处在片昼夜交替昏暗之中。
宫门有两个华服太监阴着脸上跨步出来,窃窃私语被裹挟在寒风之中刮过长舒和容苍耳畔。
“又不上朝……到时候面对堆问责谩骂还不是们……”
“可不是……折子也留中十天半个月,看都不看眼……”
反
越走近,腐魂味道就越浓厚。
容苍轻拨纱帐,侧身待长舒进去再紧跟其后,将眼前景象看个清晰然。
织龙绣凤明黄锦被下安睡着副呼吸轻缓身躯,看样子体量高大,眉目舒朗,若睁眼站于人前,该是位玉树临风翩翩公子。只是此时榻上之人面色红润,双眸紧闭,陷入场极安稳舒心沉眠。
如果忽视眉间团团氤氲死气话。
长舒观察得细致,正欲将萧启体征再仔细看看,却感觉到后侧方人无论是目光还是身体都在凝目过来那刻明显滞。
“这天啊,是说变就变……人也样……早些时候还勤政得很……自从那妖女……”
“说什呢!不想活是不是!没那……那医官!咱今儿能不能见到圣上都还说不准!”
“他这幅样子,见和不见有什……”
“住嘴!脑袋搁你那脖子上嫌重得慌就自己拔下来找个地儿活埋!别连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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