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良久背影开口语调便犹如三尺霜寒:“你到底想说什?”
“且问你,”红羽正神色,“你是不是从开始靠近君上就心怀不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容苍终于转身和红羽对视,平静无波眸子里蛰伏着渐浓杀意:“你告诉长舒?”
“还没。”红羽皱皱眉,听完容苍回答嘲讽般笑笑,眼中竟有些痛色,寒声挑衅道,“今早听闻二叔要去博引阁,便只同他随口提此事。现在君上……应该已经拿到那本书在看吧?记得将那页翻开放在推门位置,君上那好洁人,应当会捡起来。”
容苍额前青筋跳动,眼中闪过抹阴寒神色,却也顾不得解决红羽,登时化作记黑光朝博引阁方向追去。
长舒对容苍吩咐道:“你且去收拾收拾,去趟博引阁,再看看关于障山有没有什可以查到东西,等回来们就走。”
长舒走后不久,红羽便上门。
容苍忙着收拾东西,听见有人进殿,草草看眼,发现来者是红羽,便又转过身做着自己事情道:“长舒不在。”
“不是来找他。”红羽倚门而站,面带笑意道,“来找你。”
“找?”容苍动作刻没停,哂道,“何德何能,能让您有天这上心?”
火急火燎撞开博引阁大门,轰然响动引得正在书架前登梯查阅长舒朝门口望去。
“以前是没有。昨夜就有。”红羽悠悠道,“昨夜你打发去二叔殿中,可二叔耍起酒疯来实在吵闹,便躲去博引阁待夜。无聊之下翻翻你从不去看那些山水录本,找到本游记,上面是族脚游妖在外游玩时随手记录些杂文趣谈。你猜猜翻到什?”
容苍懒得搭理:“怎知道你翻到什。”
背后传来声轻笑:“那脚游妖两三万年前偶经淮水带,见淮水下游常是群妖聚集而上游却鲜有人至,好奇之下便混入妖群之中前去询问,你可知他问到什?”
直躬身忙碌不停背影渐渐停下手上动作,在红羽言谈之间缓缓打直脊背,人依旧没有转过来,声音却已冷三分:“他问到什?”
“淮水上游有邪龙,生无逆鳞,虽是妖身,却也以妖为食,最喜乘人不备之时吞人生魂,平日无恶不作,凡做妖者,无论年长或年幼于它,招惹他,皆少幸免于难。那龙妖杀人手段狠辣,从不留情,可谓是霸绝淮水带。”红羽说到后面几乎是字顿,见眼前背影已经彻底僵住,他又颇愉悦地继续说道,“便又查阅那脚游妖近几万年游记,发现他时不时还是会去淮水看看,其间偶有几笔会提到那只龙妖,迫于那妖名声,他也没什胆子敢涉险靠近,只远远看过眼,说是那妖确实生得奇怪,竟真没有逆鳞。直到两千年前,”红羽不再靠着门框,朝容苍走近道:“那邪龙有日不知遇到多强悍劲敌,被打得受重伤,闻到动静前来探查妖怪看着那邪龙满身是伤倒在河边也不敢上前,只躲在远处畏畏观察。本来想等那恶妖死再将其分尸,不成想那日有位白衣飘飘仙人途经至此,将那龙妖救回去。自此,那本游记中,便再没有关于那只龙妖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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