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内容大抵与长决所言相差无几,容苍无法把字认全,读到滞哑之处皱皱眉,便听长舒低低解说道:“障山,数万年前曾是迦维国皇城南边座青山,后来某天,迦维国太子在发妻诞下儿子后便修炼成佛,去往西天极乐。太子位由其子继承,并取名执月。执月太子直长到八岁,都没见过自己父亲,以至于佛陀在回家看望妻儿
“这本。”
容苍将右手边小块空地上个小册子捡起,拍拍灰放到长舒手上。
长舒将册子接过,换到另只手攥住,没急着打开查看,掌心转个向抓着容苍手腕把人牵起来。
“地上凉,别坐着。”
不留痕迹地把容苍放开,长舒方摊开手上书册,页页目不转睛地查看。
容苍乖巧应声,视线隔着几列书架去看长舒露在缝隙里隐隐绰绰背影,见长舒始终只是微微低头,在脚踏上翻阅卷轴,没有转过头看看他或是回身找他意思,时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失望。
只是不自觉耷拉下眼睛,不知跟谁赌气似从书架上哗啦把揽排游记到怀里,就地坐下,本本地查看起来。
他当下依旧是紧张,紧张得来不及思考长舒为何没有看见红羽放在地上那本关于他游记,只心埋头仔细翻找着怀里书本卷轴,字也不敢漏掉地浏览,势必要找出那只脚游妖在每本书中写下过关于自己记录。
找便找到暮色沉沉,容苍从最后本游记中抬起眼时,脸色极度阴翳。
并不是因为他找到多少关于自己记录,恰恰相反,每隔那几本游记中,他翻到关于淮水部分叙述时,总有那几页是被人完整地撕下来又或者残缺不全。无独有偶,缺失那些残页,脚游妖所有书中,关于淮水河畔那只龙妖记述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容苍抿抿嘴,眼睛跟着长舒手指徐徐翻页在那些晦涩难懂幻族文字上游走,时不时目光便控制不住地飘向身旁那个眉目柔和侧脸,待惊觉自己在走神,又慌慌忙忙转回去看书。奈何眼里看是字,心里想是人,盯着书看不多久,没会儿,又心猿意马地瞟眼长舒。
“以前竟不知,你们做龙,眼睛都那活络?”凝目翻书人目光依旧聚在手心小册子上,只是眼底已染层薄薄笑意,微启双唇,好似自言自语地呢喃道,“做派犹似心智坚,两眼却是……人面书面来回看。”
容苍怔忡着听长舒编排完自己,不知是不是他眼花,近在咫尺那个人似乎眼角含笑睨他下。再定睛看,长舒还是面无表情地翻阅着手上游记,神情好像从来都没变过,哪有什揶揄痕迹。
恍惚中听见他短促地说声:“找到。”
垂眸去看,确是写秋水镇障山相关,篇幅不多,不尽详实,洋洋洒洒几行便粗略记载完。
有人在替他隐瞒。
“找到?”
长舒声音自后上方打破他沉思,容苍下意识扫脸上阴霾,条件反射地仰起脖子装愣看着长舒,眨眨眼睛,才慢慢开口道:“找……找到。”
“哦?看看。”长舒撩开衣摆俯下身,指尖触到地上书籍前刻却停滞下来。
地上书太多,他不知道容苍说是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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