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人声音听起来不太自在,“母亲是隔壁县位老爷续弦,从嫁进府中时便带着,那时已有十岁。老爷视为己出,但没两年便突发急症走。后来府中嫡子继承家业,那位哥哥向来是不太看得起,只因……只因有些不足挂齿喜好。原本只想相安无事地应付些时日,等到明年春闱便不再寄人篱下,岂料他们竟将关起来,同对待畜生那般照养。忍辱负重多日,前晚趁他们不备,从府中逃出来。”
怜清听得入神,嘴上没把门,直直问道:“什喜好竟让他们如此厌恶?”
对方呼吸凝,忍着情绪道:“人人皆有难言之隐,只怕说出来,你便恨不得再也不与有半点联系,哥……你还是别问。”
听得那声被憋回去“哥哥”,怜清心思转个弯,问道:“你是几年生人?”
“什?”
“……”怜清直起身,退出床帷,抱着被褥左顾右盼道,“还是和你在间房好,若是你有什不适,也能及时察觉。”
说完便将被褥往地上扔:“就睡这里好。”
“那不行。”怜清在黑暗中看不到那人神情,只觉得对方声音端肃许多,“既是为照顾,怎还能让你睡地上,要睡也是睡。”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怜清忙阻止道:“你有伤在……”
“那就起睡。”玄眧往后让,拍拍自己床榻侧,庆幸此时是在夜里,怜清看不见他脸上难掩笑意,“你若不愿睡床,也绝不睡。”
他叫哥哥。那人说自己配不上这叫他以后,他也没解释几句便逃。如今想来当真是句句都惹得人家悲从肺腑来,无话尽自哀。
现下明明是最需要人照顾时候,他又非要独善其身,同人分房,不是平白惹人难过心寒是什?这些年学礼仪风度,都叫他抛到哪里去!
怜清越想越急,越想越悔,个翻身就下床,抱着被褥朝隔壁冲去。
走到廊上,怜清稳稳气息,鼓足劲扣扣玄眧房门。
没人应。
“你是几年生
逆光而站人在床前踟蹰片刻,还是脱鞋上床。
两人相对而卧,玄眧把被子盖到怜清身上,轻声道:“你是极好人。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好?”
怜清心里乱七八糟,又是想着除妖事,又怕自己答得个不对惹人伤心,干脆转话头道:“你怎会大早出现在城郊?”
对面默然不语,正当怜清不知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什时,听得玄眧道:“从家里逃出来。”
“家里?”
他心里沉,又连着扣几次,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怜清咬牙,踢开房门。
房内片寂静,窗户没关,勾下弦月正好印在窗框内,月光借此冷冷地打进来,个个模糊黑影躺在床上,对方才响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怜清把房门踢回去关上,抱着被褥走近,身子探进床帷细细看看,发现那少年身体有着微弱起伏,轻轻舒口气,又试着抓住那人肩推推,没多久,身下传来声迷糊“嗯”,怜清彻底放下心来。
那人慢慢转醒,开始看见自己上方伏着个黑影便吓跳,待视野清晰后眯着眼打量清楚身上人,才疑惑地说道:“你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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