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无主地洗漱完,怜清熄灯上床,在床上辗转几个来回,思来想去半晌,总提心吊胆地注意着隔壁动静。
也不知怎,昨日见那位大夫叮嘱过那些话开始在他脑海中遍遍回响。
“……看这公子精气并于肺腑,呼吸失畅,内里虚损,像是郁症,所以更别有太大心绪起伏,免得积怨成疾,平生波折……”
怜清个打挺从床上坐起,忧心忡忡地想,这人原是有郁症。
他今夜同对方说那多话,先是让人误会自己把人当成累赘,让人别管
玄眧道:“你呢?”
怜清在屏风后忙着收拾,又替人找来帕子,边忙着边说:“今晚就在你隔壁,若是有事就叫。”
窸窸窣窣又忙活好阵,才发现屏风外人直没有说话,怜清探出头去,只见玄眧坐在床上动不动凝视着窗外,神色忧郁,颇有些顾影自怜味道:“知道。”
又道:“你且去隔壁住吧,反正这伤也不重,半夜若是出事,神志不清难以开口叫人,估摸着也就是昏迷时半会儿,二早起来便好。若是没熬过去,就这无声无息地死,也没什好说。你已对仁至义尽,是在这世上遇见第好人,万不该再奢求什。”
“……”
”
“不必叫哥哥。”怜清没忍住,脚步停,看过去,发现玄眧听他这说以后眼色很快黯淡下来,赶忙补充道,“……折煞。”
他在上玄门按齿序排是最小,身边人打小便是口个“小十七”、“小怜清”地叫,被叫十六七年。虽然自己也老早便有盼着门派赶紧再收个辈分年纪小他些弟子,让他也能体会为人兄长感受,能有个弟弟去照顾想法,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下山就收这大个弟弟来照顾。
“明白。”那人低下眼眸,声音也冷下去,“哥哥不落凡俗,有仙人之姿。帝都之外,你愿意救命已是赏识。是配不上这叫你。刚才那声,便是最后声。”
怜清站在原地看着那人颔首低头模样,看许久,神色懵懂地缓缓脱口道:“你……有点像个人……”
怜清张张嘴,没说话。
切准备妥帖以后,怜清无声退出房门,小心翼翼替玄眧把门关上,回到自己房中准备洗漱。
可最终却站在墙边贴着耳朵去听隔壁动静。
估摸着过半盏茶时间,耳边才隐约传来下床走动声音。
怜清悬着心放下半,便离开墙角,开始心不在焉地脱冠洗漱。脑子里却满是半盏茶以前自己在隔壁看到那张毫无生气脸,还有玄眧同他说那番话。
床上身影难以察觉地僵,不过瞬,扯扯嘴角,把头错开道:“不像人,难道像鬼?”
怜清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只道说多错多,干脆闭嘴,干巴巴地留下句“再去开间房”便逃之夭夭。
留在房里人听着墙之隔木梯上显然已经乱节奏和风雅脚步声,嘴角笑容逐渐在脸上漾开。
怜清再回来时似乎已经整理好情绪,怀里抱着个木盆,里面是小二已经调好温度热水。
“你先将就着擦擦身。”怜清把木盆放到屏风后,“伤口不能沾水,忍几日。这几日就不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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