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人隔桌相望。
霖宣看着他,眼中有些许赞色:“没有什想问?”
怜清脸上被溅大片血滴,汇聚到起便成股顺着他下颚滴落,他举起怀沙,人和剑都像是从血河里趟过:“切尽在师尊掌握之中。”
“不想知道为何这做?”
怜清摇头:“人死如灯灭,弟子前来不为解惑,只为让三十万桑胥亡魂得到解脱。”
怜清记得那晚在殿前第个杀死人是十三哥,离山那夜包袱便是他收拾。然后是九师兄,包揽从小到大教怜清识文断字任务。下个是十五哥,怜清每次被罚都替他留饭人。
他记住那晚自己杀人顺序,以何种剑法,在什位置,是击致命还是声东击西。他们在临死前最后刻都恢复神智,用双双看着怜清长大眼睛盯着怜清,眼里净是不可思议。怜清剑来得又快又狠,他们将言未言话堵在喉间,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失去发声机会。每个人都是那样半张着嘴、瞪大眼睛,看怜清手中怀沙从自己体内拔出去,再直直地倒下。
怜清最后杀是二师兄和十六哥,他将他们引到鼎前,夹在他和鼎间,剑刺死两个人。他们自此便死在处。
然后怜清朝殿中走去。
前脚已经迈进殿内,师尊在座椅上等着他。后脚却被人抓住。
群凌空而降,几息之间列队以待,行步变换间已极速布好上玄门最为凶险天罡阵。
那是他十六个师兄。
此时俱是瞳孔泛白,印堂全黑,阵成同时整座山顶魔气骤增,殿前出现十六把青光剑,齐刷刷对准怜清面门。
怀沙又是抖,比在宫里那次更厉害些。
师尊声音悠闲恣睢:“要想杀,先杀他们。”
霖宣默然少顷,轻叹道:“长舒啊……你还真是,做人做神都个模样
怜清低头,大师兄不知何时从阶前爬到他脚下,身后是条长长被血拖出来痕迹。
“小十七……”怜城死命地仰望着他,这个自他在襁褓中时便从师尊手中把他抱到自己怀里人,此刻喉咙被划开个巨大伤口,鲜血汩汩地从那里冒出来。那是怜清招封喉剑法。
怜城费力张大嘴,牙也被血染尽,艰难地发出他这生能说最后点声音:“……逃。”
原本只是鞋底沾红软缎白靴现下脚腕处也多个血红手印,那双拼命抓着怜清左脚手在怜城说完最后个字后便很快脱力放开。
霖宣慵懒靠坐在太师椅上,怜清每近步,怀沙便多分躁动不安。
“你控制他们。”
“已经形同死人。”殿中白光闪,有男子施施然落座于书案前镀金太师椅上,“不枉开宗建派三十余年培养他们。心性越纯,越好控制。”
话音刚落,十六人举步并进,被控制意念脸上麻木呆滞,如同具具活尸,皮影木偶般机械地抬剑朝怜清奔去。
“不要想着只守不攻。”霖宣笑着,“七年前加固封印者便是他们。十六个人,少死个,桑胥亡魂都逃不出霜天漠。”
已越过阵法将所有人甩在身后怜清脚步滞,缓缓转身看向后方不知疲倦地对他发起攻势十六个人,原已碰到大殿门槛脚尖忽地转向,朝对他步步紧逼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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