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句,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长舒这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九重天。
他朝烟寒宫方向走,老远,见着黑压压片。
走进,眼前又是白花花盔甲,亮得刺眼。
打头那个身黑衣,不披甲不执锐也就算,不知怎,今日衣裳领口还有些低,身后数不清天兵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他倒好,生怕脖子露得不够多,喉间块月牙状
“长舒,玄眧限你今日之内上九重天认罪。”
“他说他找得到,自然也知道你在何处。”
“他叫你不要逼他带人来剿你老巢。”
“他在天界烟寒宫,等你赴会。”
又听说这段时间九幽热闹着,来只罗刹鸟,似妖非妖,明明是罗刹,周身却不见半点煞气。
心魔因情根而生,情根虽相思引而种,他要青岭为他除去情根,却悄悄在体内留下相思引。
算是他点私心吧,若来世再见玄眧,两相奔赴总好过对方个人跋山涉水。
即便残余魔气会因为没有彻底拔除相思引而纠缠他千年万年。
青岭替他保管着情根,还有块往生镜碎片。
临走前他替她造个幻境,那里青山绿水,芳草茵茵,没有寒冬飞雪,也没有百尺冰霜。青岭说她要在那样环境里大睡觉,睡到长舒再来找她为止。
条件……是他亲自挂帅,统领天兵,将你缉拿。”
长舒彻底入魔。
他记得,自己最后次入往生镜中,见青岭,那天是人间冬至。
他站在山下,竟然觉得现在自己有些久违,似乎身体被另个魂魄霸占许久。
长舒伸手触触眉间,那妖纹消失。
问才知晓,这罗刹煞气已消,按理来说本该灰飞烟灭,是她自己立誓成剑灵,附魂于剑,虽然将永世禁锢剑中,倒也还能留下真身和魂识在世。
只是那剑主人,却不见踪迹。
她去九幽就是寻主,寻不少时日,也没找到自己主子魂魄。怆怆然,又回到剑身去。
临走前说:“找,找不到。那等,总能等来吧?”
问她为什这执着,她回答别人:“桑胥子民,来去不受无偿之恩。”
“对,”长舒踏出镜中前最后步,扭过头对青岭说,“下次来,或许是很久以后,也许会暂时认不出你。”
青岭笑笑,躺进山洞里她不知何时给自己凿副冰棺,闭上眼,声音也愈发减小:“你尽管去,便多睡几年……”
出镜,妖纹乍现,他额间是前所未有鲜红。
凡间下着簌簌大雪,如怜清出生那日。玉屑纷纷,犹似向天去,又好若入尘来。
耳边还萦绕着出门前童天对他说话。
看来自己推算没错,往生镜内封印邪魔,只有去到镜中,才能找回片刻神智。他抬眼看着那座雪山缭缭障气,障气本身难消难散,这山周覆盖量,显然不该是数万年心魔所造,顶多不过心魔刚刚出现时候冒些。
于是长舒问青岭:“你是如何……才免这往后许多年,心魔复生,再起障气?”
青岭垂眼笑:“长舒,是山神,是大地之灵,这点心魔,扰刻,怎能困生?”
加之她多年待在这镜子里,斩情根,除魔引,并非难事。
长舒听完,让青岭帮他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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