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君上!”
“君上走!不要管们!”
“君上快逃!”
长舒镇静渐渐因眼前增多熟悉面孔而土崩瓦解,他屏息凝神地数着那些人,除没入仙籍小辈孩子,其他人,个不差,那晚他挨个劝走族人,全都跪在他眼前。
“幻君好身手。”他拍着掌,徐徐笑道,“只怕今日不血洗九重天不会罢休。”
长舒睫宇也挂着血滴,眼睛眨,视线里红片。
“幻君不怜惜九重天人,不要紧。”天尊朝身后招手,“可是他们呢?”
长舒随着手势看去。
起先被押解来只有个。
长舒继续说:“把你藏起来,你做君后。”
玄眧置若罔闻,手放,身后数万天兵齐声喝,以潮水之势朝长舒奔去。
他忽地朗声笑,抬手击倒迎面而来个天兵,足尖点,踩上对方肩膀,旋身而上,凌空俯瞰着身下蝼蚁般众。
他问:“你不等?是气让你等太久,是不是?”
话音未落,天兵紧随而上,斩风扇在长舒手中转半圈,横扫过去,扇风所过之处,洋洋洒洒落下片尸首。
疤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长舒先开口:“东海二殿下,好久不见。”
“幻君。”玄眧微微欠身回个礼,“仙门不入,偏要堕魔。而今朝翻脸,天界是杀你不杀?若杀,又有人要说天道无情。若不杀,该如何尽等本分?”
长舒拿着折扇不紧不慢打着掌心,眼底划过丝笑意,不说话,模样很是泰然。
人家都说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两个隔寥寥几日,数秋之前还在温声软语,如今生分得像是翻过生,谁也不认得谁。
耳边突然就静下来,那些面孔嘴唇还在不停地开合,无非是声声重复喊着君上,叫他快走,他却好像个字都听不见。只有自己莫名粗重和颤抖喘息。
长舒转头,目光寸寸移向身后玄眧,指尖在滴血袖子里无法控制地打颤:“你,捉他们?”
玄眧看着那些凭空出现幻族,也愣怔许久,长舒句问话打破他大脑空白,刚想开口,听见天尊赞许道:“多亏玄眧二殿下,提醒烟寒宫虽人去楼空,但他们个个,在仙籍
后来慢慢多起来。
两个,三个……
直到所有人被天兵按住,跪在他面前。
“君上!”
“君上?!”
那些人杀不完除不尽,眼前泛着银光盔甲跌波又上波,斩风扇依旧没有打开,长舒拿着扇柄,杀招越来越快,血花飞溅,扇子在他手中逐渐只见残影。
不知几时,身下尸首已经堆叠成山。
声轻笑自战场不远处飘来,蓄势待发天兵逐渐停止攻击,齐刷刷看向长舒身后。
他收势,落脚在尸山之巅,身白袍被血色尽染,眉间妖纹愈发颜色愈发灼烈。
转身,看见是悠悠而来天尊。
有什东西刺得左腔生疼,不过瞬,额前妖纹闪闪,那疼痛感须臾消逝。
半晌,他不合时宜地玩笑道:“二殿下,娶你,怎样?”
折扇停在掌心,他言笑晏晏:“跟回烟寒宫吧。不是你身后赝品,是他们找不到那个。”
“放肆。”
玄眧抬手,兵戈破空之声威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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