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把带回去。”容苍声音低下去,像是说累,语速放缓,有些喘气,“以为此后不求事事圆满,至少生死无恙。结果从那刻起,就迈进你几万年前为布好死局。”
他仰头看看天,雪粒子簌簌地往下落,落到他眼角,被未干泪迹化开,冷得他皱起眉:“当年你筹谋这些时候,在干什呢?”
他回想着,好像真快想不起来。
过很久,他声音很轻很轻地落下来:“哦,在昭明台,在上清殿,拿自己做交易,为你求归墟眼。”
第钟。
“届时童天就把带去蓬莱,花两千年,让魂魄被蓬莱真气搅乱,打碎,但浑然不觉。因为本身就是个死物,有你真身护体,所以哪怕吞食障气,哪怕魂魄早已被蓬莱真气割成碎片也浑然不觉。所以才能像童天样,化出分身。
“当然,分身只是让去蓬莱幌子。去趟蓬莱,总得学点什吧。你这安排真正目,还是为今时今日,让童天更方便地从体内取出你真身罢。没有魂魄这道封印阻挠,就拿滴你心头血便能把菩提珠从体内召唤出来。”
“可既然现在要取,当初又为什要放进体内呢?”容苍从脸上扯出个笑,“当然不是为救。”
他低头吃吃笑出声,有泪从那大片帽檐阴影滴到容苍脚下雪地。
容苍吸吸气:“三殿下好计谋啊。那时你魂魄暂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昏迷多久,你害怕天界人要斩草除根,所以你要把四方杀器全都藏好。
“往生镜已经被你打成四片,童天、罗睺与那山灵互相不知道彼此把碎片放在何处,这是安置之;斩风扇数万年来只有你能打开,天界人旦认为你死,斩风扇也就成废扇,他们不会关心它下落,这是安置其二;怀沙剑被你封印在莫邪山,你至死都没有去见桑胥,也没有解封,天界自然无可奈何,这是安置其三。”
“那菩提珠怎办?”容苍沉吟瞬,又好似恍然大悟道,“放在死人身体里,谁会去怀疑?当年九重天烟寒宫门口那多具尸体,谁还会在乎条没逆鳞骊龙埋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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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童天带着你,罗睺带着,带着你珠子,被罗睺悄悄安置在淮水,那个神魔不近凶悍之地,苟且偷生五万年,每天睁眼想就是怎才能在那些大妖爪牙之下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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