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忙不迭将他扶起,甫抱住,便感受到他正不断溃散灵力,如被打得稀碎瓶子里正奔泻而出流水,想要阻挡都无力回天。
抬手摸,额头冷汗,身上温度低得骇人。
长舒脱外衣,把容苍圈在怀里,体温捂热里衣被容苍贴会儿就很快变凉,长舒抱着他,没有下步
“长舒殿下,”容苍扫过长舒骤然落魄神色,心尖抽搐似痛,咬咬牙根,转身回屋,“你纠缠这须臾数年,皆该苦海自渡,早忘,才能早日回头。”
走出段距离,身后之人依旧没有回应,他不知不觉慢下步子,刚要踏上台阶,听见长舒颤着声音,语气凛凛地问句:“若不肯忘呢?”
容苍脚步顿,耳后响起栅栏推动吱呀声响,踩雪之声离他越来越近,是长舒朝他步步逼来。
“若偏不两清,就要你活过来,要你与成亲,再有来生也非你不可。”长舒在他身后站定,寒天雪地,容苍似乎都能感受到身后人体温,“不肯忘,你待如何?”
容苍眨眨眼,仰头,抬眼看看天,看着随自己说话而散到空中白气,道:“随你。”
抱进屋,长舒本以为他又会如往日样闭门不出,不成想刚把柴火放好,容苍竟出来。
长舒直直看着他朝自己走来,隔着半人高木栏停下,语气还是冷冷,带着点愠怒:“三殿下到底要做什?若要收尸,尽管做你宏图大业去,等过几日来捡人就好,不必在这里忙前忙后,冻出问题算谁?”
长舒捏着斩风,把折扇尽管没有打开也还是快被他握得要变形。
他抿抿嘴,同容苍对视:“你还未成婚,向你下聘,婚书上是们名字……”
“你是说它?”容苍把话打断,手伸进衣襟,拿出贴身张信纸,展开,垂目凝视两秒,兀自喃喃念着,“红笺为聘,风雪来证,长舒在此立下重誓。今与容苍已行嬿婉欢事,当许白头之约。永结良缘……”
木门开关,他又把长舒晾在大雪纷飞屋外半夜。
那晚夜间,屋里火熄好久,长舒也不见容苍起来添火,犹犹豫豫地踏出步子想进去看看,临到头又总是悻悻撤回去。
直到屋里传来铿锵声,像是什器皿打翻动静,长舒才眸光震,冲进屋里。
容苍洗漱铜盆连带着木架都被掀翻在地,屋里木窗还开着通风,床上没人,长舒扫视圈,才在身后漆黑角落里,堆放柴火旁,看到个蜷缩在地身影。
容苍两臂交叉胸前,抱着肩,侧躺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
容苍声音越来越小,浓密睫毛遮住他半阖眼睛,叫人看不到里面飘忽情绪。
念到半,他念不下去,就不念,笑笑,将信纸重新折好,二指夹住,抬眼看向长舒:“原来三殿下多日以来惦记是这件事。怕不肯放手,耽误你日后好姻缘。”
七:零舞八八!舞+九}零^
“你放心。”容苍指节忽地用力,信纸在他手中化作齑粉,“昔日红笺白雪,你向下聘,说去留由。如今这婚,不想成。”
长舒微微瞪着眼,愣愣看着那堆粉末自容苍指间飘飘洒洒散落,大脑空白瞬,竟然忘要说什。片刻过后,眼眶忽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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