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不争气,这个人这算计他,临到头,随便句话就把他哄回来,让他心甘情愿地无条件信他。
他在他怀里小声控诉:“你怎现在才来哄,等你好久。你这多天才找到,很想你。对你生气,你明明知晓,随便说什都会顺着台阶下,还是个字都不肯说,宁愿在外面淋雪,让担心,你这样捉弄,很难过。”
长舒摸着他发,遍遍地,轻声同他道歉:“对不起,容苍,对不起。”
哭够,容苍脸上竟难得有血色,长舒抱着他睡觉,再醒来时已是下午,天色正好,似乎还能依稀见着太阳。
容苍精神莫名地比前几日好很多,长舒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摇摇头,走神片刻,对长舒说:“长舒,你再替束次发吧。”
长舒攥住袖子,维持着侧身姿势,不敢动。
“这些天,总是在想,除你族人安危,还有什事情能让你动容。”容苍说得很慢,大概是乏力,“是不是有朝日,死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
他顿顿,终于问出口:“你这些天这对,只是出于愧疚吧?你守着,照顾,却看着灵力和生命点点消逝而袖手旁观,你真在……等着死吗?”
话音落,满室寂静。
天将明未明,容苍等会儿,眼前身影没有给他半点回应,他扯扯嘴角,心里然,再也不抱任何期望地合上眼,胸腔中有个直积蓄着情绪地方被此时二人间沉默刺破,爆发出片怆然,灭顶悲伤随之而来,快要将他淹没。
动作,也没有替容苍输送真气。
若不让他尽快散尽残灵,又怎使用魂契。
容苍抖得没那厉害,长舒把外衣盖在他身上,听着他渐渐平缓呼吸,轻声问他:“容苍,你是不是很痛?每日每夜都如此痛?”
容苍缩在他怀里不说话。
他日日夜夜都很痛,只是以往没有今夜那来势汹汹,所以在长舒面前勉强能撑住。
长舒带着他到窗前坐下,桌上铜镜蒙
下刹,有人倏地把他拥入怀中。
容苍怔怔,还没反应过来,听见长舒颤得不像话声音从头顶传来:“不会让你死,容苍,你信。从未想过要你死。”
“你信。”他不停重复着,容苍听见他心跳得砰砰快,“若有日你死,同你起入殓,就是你棺。”
良久,长舒听见怀里人发出低低声呜咽,接着是愈发难以自已抽泣。
容苍把脸埋在他腰间,抬手把他抱住。
魂魄和灵力在身体里流失消散,偏偏他意识却十分清醒,没有随着它们离去。于是他每时每刻都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痛苦,每次呼吸都是煎熬,像是团寄存在身体里魂识,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油尽灯枯却无能为力。
长舒把他抱回床上,这个数日前还与自己言笑晏晏人,在卧玉泉里同他神交,他在昏迷中睁眼看到那副精壮身体,此时被折磨得只剩副骨头架子。
容苍靠在床头,低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或许身体因为出汗而有些脱水,嘴唇也干裂,脸色白得没有丝血气。
长舒在床边站片刻,有些拘谨:“出去……”
“长舒。”容苍突然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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