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还没进院,孔捷先听到阵昂扬又兴奋讨论声:“看到没有,刚刚那颗星星也太漂亮!……刚刚南院人还说呢,星星划过时候公爷马棚里好几匹马跟着起朝天上嘶鸣,这是吉兆啊!等公爷回来听说肯定高兴!”
孔捷
紧接着又换场景,三个幕僚打扮男子围着桌子闲谈,他们边看着孔捷边调笑,说真只有脸啊,“给公爷送副马鞍也送不来,不中用东西。”
总结起来,这小孩就是因为没能把成国公马鞍及时送到,又遭到同僚通白眼,羞愧中寻短见。
鬼魂看罢,真是好阵沉默:“……行吧。”
小孩没有向鬼魂提要求,也不像是要把谁千刀万剐,鬼魂便只好摸摸心脏位置,商量:“那现在也出不去,就暂住你这里,若是被哪路神仙逮住,你要替分辨分辨。”
小孩没有回应他,无名鬼叹口气,熟悉几次孔捷这个名字,开门打算去找下厨房在哪。
人,缓缓,鬼识海里动动,缕胆怯、虚弱力量,被硬逼出三句话。
孔捷。成国公府。算是幕僚。
“哦……成国公,知道他。”
鬼点点头,他难得知道几个人,能来这人家还真是凑巧:“那你平日是干什?怎还’算是’幕僚呢?”
小孩大概太虚弱,说不出话,只能给他几个画面。
太阳朦朦胧胧地落山。
公府之中切都很漂亮,崇垣高门,门垂壁箔,哪怕边边角角也都修饰得极其精心,孔捷观察着四周,感慨此府占地恐怕要比得过谷口半个村子,府中幕僚、下属、侍卫匆匆走过时衣着体面、神态淡定、举止从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透露出高门府第不同。
孔捷住地方距离厨房不算远,五间大正房,南北两溜厨房,从早到晚十二时辰都有厨娘当值,不论正席珍馐还是甜品小吃皆可叱咄可办,只是这是南院主人特权,府中下属从僚吃饭是要另付饭钱,今日主人不在,厨娘凑在锅台外说话喝茶,派放松样子。
孔捷看看兜里钱,他足够吃很多道菜,但是他不想自己吃,毕竟很久没用活人方式进食,人多些他可以多尝不同菜,还可以和同僚联络联络感情。
夕阳淋漓,正巧串脚步声靠近。
大概三年前冬天,他昏倒在成国公府外长街上,被早朝归来成国公无意看见,自此得到收容寄居在这里,不过他不事生产,三年来什忙也帮不上府里,管事们直没有驱赶他,按照他们说法是,孔捷五官与已故安平王有些神似,成国公允许他在幕僚院里住着。
鬼不知道安平王是谁,还想问为什只是像他就可以住在这好房子里?但是想,“算算不重要,”他捡重要问:“那你为什寻短见?”
他看到散乱在地上药丸,是毒药,这小孩合该死。
小孩给他看今日清晨画面。
太阳微光刚刚越过成国公府夹墙,南北贯通夹道里已经挤满三纵骑兵,孔捷抱着副马鞍逆行着往前跑,他是幕僚门客,但是在府里地位似乎有些低,途经几个侍卫看着他打趣,有拿枪杆拦他,有压着他头使劲儿往下按,等他千辛万苦冲进南院,院中前队已走得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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