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孔捷面无表情看向他。
明知道是周殷不想见自己,眼前这个老男人还逗自己。
紧接着孔捷活动下早就蹲麻脚,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心中想,不见便不见,谁稀罕。
费如霭坐在轿子里探头,乐呵呵地看着那小孩甩着个脸行礼走,瞅着那瘸拐背影,忍不住朝着周翁打趣:“你们府里这小孩还挺有脾气啊。”
周翁听,口头上笑呵呵地应着,眉头却跟着那原本该低头谨慎小孩步伐,点点地蹙起来。
次,周殷若是想见,让小孩进来行个礼也就出去,但是连府中老人儿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成国公还是没吭声,这意思便很明白:不见。
周殷充耳不闻地捻捻印泥,蓝田私玉“嗑”地声,于公文上叩下方清晰戳。
孔捷倏地睁眼,扭头瞪向外书房门——
他好气啊。
很快,门开,周翁送着那位费大人走出来,脚夫抬着软轿立刻待命,周翁低声说几句,恭请费大人上轿,指挥脚夫出门。仪门处,孔捷还眼巴巴地蹲着,又气又委屈,周翁见他还在,不由宽慰几句:“快回去吧,公爷还有许多公务,实在抽不开身见你。”
话音刚落,那将行轿子停停,费大人撩起布帘来,往孔捷这边看:“这就是那个小孩?”
孔捷仰着脸看他。
这位费大人四十岁上下,中等身材,中等相貌,面向十分温润善良,年岁应比周殷大出截,浅笑时候眼角积着经年日久褶皱,有股台阁诸公特有儒雅内秀。
“小孩,你知道自己像谁嚒?”
他倒是不讳言,径直眯着眼笑起来,模样活像只成精大狐狸,“你活脱脱就是安平王十七岁模样,身上那股劲儿也像。听话,没要紧事儿就别呆在这儿,你家公爷看你,怕是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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