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有些气愤,更多是难过,问周殷:“朝对北方目前就这样被动嚒?陛下没有考虑要出兵嚒?”
其实这话按照他如今身份不该说,说也不合适,唐放时没有多想竟问出来。
周殷目光熨帖地动动,竟答他:“快。所有屈辱都只是暂时。”
谋国如谋业,有些债,是最开始便背好,当年唐家不得已走偏门捷径,他们今日总要承担这个结果。
唐放:“人这辈子最倒霉催就是遇到个强大邻居,他心情好呵斥你两声,心情不好踹你两脚,烦死。”
艳羡,这搞得唐放十分费解,他们家到底是凭什政绩出头啊?除罗妃生个孩子,那个罗师雘到底在哪个衙门口供职,做出过什响当当事情?
周殷表情倒是挺平静,“罗大人是处理对外事务,在鸿胪寺任掌令,围猎等对外事宜都是他经手,这些年与北方各部良好交往,调整对外政策。公务上确优异,不然陛下不会越级提拔。”
周殷只说罗师雘公务优异,却不说具体如何优异,又紧接着抛出“越级提拔”结果,这说,唐放下子就明白:“三寸不烂之舌谋命之人,看来这位罗大人‘才’很偏啊……”
唐放点即透,周殷也失笑,口气促狭道:“有时候朝廷用人,确是需要些’偏才’。”
这话说得很隐晦,但基本是上对唐放猜测给予肯定,外交嚒,不可能挑清正君子去干,乌木可汗王帐下四个儿子,怎离间各部,怎厚此薄彼,怎分化瓦解搞小动作闹得他们内部不得安生……看看罗师雘是如何报复当年欺压他妹妹家罢,那真是先装孙子后装爷,阴险狡诈、晦暗无耻,朝廷对北事宜在不方便动手时候,确会需要这种嘴甜心狠、会奉承逢迎出小招“无赖”臣子。
周殷失笑:“还不是怪咱们家比人家底子薄,前朝时候齐武帝把中原败得不成样子,人都去投于都斤山牙帐,咱们这些年才算是缓过来口气来。”
人生在世,家族也好,政权也好,若是遇到三代明主,那他势力将非常可怕,若是遇到六代明主,他身边人就要掂量掂量自己自身还保不保,草原十八部就是这百年太顺,原本他们部落结构是松散,偏偏连出三代明君可汗,到这任乌木可汗更是雄才大略、野心勃勃,年轻时候其势便已向西横跨北海,向南直抵新罗——就是前朝齐武帝三征久攻不下新罗,对南则是看着齐末天下大乱政权迭起,游刃于各个政权之间,谁弱扶植谁,谁强便打谁,来回制衡,坐收渔利,中原权术算是被他玩明白。
短短三十年间,只能说北狄草原十八部之盛,未之有也。
前朝时候,兄长还在晋源领兵,当时便要时常受到乌木骚扰,也算是打过几次照面有点交情,后来中原大乱,兄长
若要分,当年宋家大哥宋明煦也算这卦,精于权术,鬼点子套套地往外翻。
但是有些话,唐放有些不太好说。
很显然,这个姓罗虽然也是外戚,但是位置摆得也太不正,心思也太多,吃着大顺俸禄位极人臣,已经开始贪心不足、吃里扒外。
亲自把你提拔起来,你这儿玩两面三刀呢!
是不是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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