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侯有气无力地从被子里挤出脑袋来:“有什好看,大街上要清道,看也看不着,回宫又是许多交接,你没听外面吵吵闹闹嚒,都是转送接收奏报,个国公府等闲忙活不完何况皇宫。”
小唐侯迷迷糊糊地忖度着,今晚周殷大概率会在宫里用晚膳,打算晚些时候再出门,看看用大嫂给牌子今日能不能碰运气进宫走圈,远远看眼大哥他也就心满意足。
小孔捷:“殿下你是不是忘长生帖事情?”
小唐侯:“哎呦啊,没有忘!那秃驴不是没有落网嚒,急也急不来啊……”
小孔捷:“那你不打算跟公爷提个醒吗?万那个秃……秃子用长生帖传信怎办啊?”
周翁看着他神色,笑,“看来颜将军那里切顺利。”
国公嘴角亦轻轻提:“他动作快。”
早起便是桩好事情,周翁拿出国公今日要穿公服,脚步都轻便许多,“那这件事便是结,公爷也不必忧心。”
周殷接过衣裳,微不可查地摇下头:“没那简单,外敌不间内臣,这事还需斟酌。”他晨起切简单,也无须那多人伺候,自行对着铜镜穿衣,正革带衣冠,理好袍服大袖,侧头问:“他睡醒嚒?”
周翁笑:“今日可睡不醒呢,昨晚好番折腾。公爷是有事要喊他起来嚒?”
深夜,个魁梧光头正在跨越边境。
这是从围猎回北疆路,按脚程算贺若可汗今夜将于此路过,只要到最近驿站,霍塔·古戈尔禀明身份就能得到接待。这两日,他连跑死三匹马,若不是还有路信徒帮助掩护,怕是早已落网,霍塔自认自己命死不足惜,但他现在揣着个足以撼动时局消息,必得亲自禀告贺若可汗——
安平王回来。
那个九年前令中原闻风丧胆“黑裘牡丹”回来!
起初宫里那女人传来这消息时,霍塔也只当她走火入魔妄语——那不是个聪明女人,说好迷惑中原皇帝,却反被他迷惑,几次任务都无法推行,没想到坷尔喀地下匆匆见,来人弹指间削平深耕白神暗桩,还真就是那位。
小唐侯:“提什醒?不打自招啊?告诉他那东西不是安平王鬼魂在你身边写
“没事,让他睡着罢。”
国公脸上露出极淡极淡温柔神色,说着下巴微抬云淡风轻地整整衣襟领口,转身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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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闻风丧胆小唐侯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
今日外面似乎有大事,大清早便不得安生,他感知本就敏锐,只感觉南院是放进来三百匹马来回地奔走,烦得他把自己脑袋埋,撅着屁股抵御那乌七八糟杂音,如是这般翻来覆去,等到小孔捷都看不过去,在他心里悠悠地催问:“殿下,今日是陛下回銮日子罢,你不去见见你哥哥嚒?”
无论如何,他要赶紧传报这个消息!
夜黑风高,此处乃是两国交通之地,穿过整片田野便越过国界碑,霍塔压低身形加快脚步,可就在距界碑堪堪五百步远时,阵马蹄声忽然从四周响起,灼灼火光瞬息间从暗处跃起连成火龙,兵锋森冷地将他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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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启明星刚蒙蒙亮起。
国公起床洗漱,间歇中随手掰开小条飞鸽传书,错齿间蜂蜡浑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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