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表情淡淡,认认真真地说:“只是感慨三年前罗妃刚刚进宫时候,长得素白素白,眼神诚惶诚恐,陛下私下和说过她遭遇,就在那间屋子,说她和她哥哥曾经受过欺凌苦楚,说能有炷香时间,说完默然良久。你知道他是很心疼他们兄妹,不然当年罗师雘逼杀华府,他不会只是敲打几句。”
宋义华眼睛眯,又不解又生气:“他们竟然辜负他。”
宋义华今日之前其实并不如何恨罗师青。
她是个大女人,和丈夫除夫妻关系,还有牢固同盟关系,每天也要考虑很多事情,她面对罗师青,先想是她哥哥是来辅佐自己丈夫,然后才是她也是丈夫女人——皇帝身边本来就有很多这样人,宋义华视唐耿为亲人,他们何尝不视唐耿为亲人?这整个天下都是陛下子民,整个天下人都在期盼着皇帝明察秋毫、公正明允,等着他给机会、给赏识、给垂青、给宠爱,宋义华既然接受丈夫这个身份,就不能替丈夫赶人——她其实在李妃之后很多年前就不钻这个牛角尖。
当初陛下当年陛下有意重用罗师雘,就通信条件来说,放任他远去千里,君臣感情必须达到神交程度才可以,帝王为安罗师雘前方伸展拳脚之心,收他妹妹入宫中,罗师雘立功之后,陛下紧接着便是套组合拳开着作弊器帮着他们家抬体面。
经为引邪恶咒术,女子为把心上人永远地绑在身边,用秘术调制药引,搀在酒水饭食中令男子服下。
唐放此时从皇后要头发不知何用,或许是为破解,或许为替换,但看他神态轻松似乎并无什大关碍——他性格虽然跳脱,但是做事还算稳妥,不会拿他大哥开玩笑,自己真料理不来早便求助。
皇后想通此节,缓缓放下心来,目光掠过屋中周殷,略有尴尬地开口问:“他……什时候跟你说?”
周殷思绪被大嫂挑起,眉梢又是提,心道:阿放是主动和大嫂说?但面上不露,颔首温文尔雅地答:“来合欢宫之前。”
皇后“唔”声,扶着扶手缓缓在坐床上坐下,目光落在寝殿门外,没再说什。
弟弟刚刚那说是在故意挤兑罗师雘,其实罗师雘不是庸手,不然天下白衣何众,细数几人相国?宋义华这三年来直对罗师青挺客气,
不知“孔捷”是如何在他哥面前说,此时不相干宫人已经被渐次清出乾元殿外,天子寝殿门已经在内部由高公公缓缓合拢,周殷想大概个时辰也会有结果,害怕活人气息太多会打扰唐放,主动起身把偏殿门扉合上,沉重痴沉阖门地“嗑……”地个轻响,周殷不由长长吐出口浊气:今日波折,原本切进展顺利,没想到最后竟撞上这样慌乱收尾,细想还是有些后怕。
“事情能被提前发现,就是不幸中大幸,”皇后似能看出他在忧心什,在身后开口。
周殷摇摇头,缓缓走到她身边脚踏处坐下,手掌贴上她着地裙裾,“没事,倒是您,罗家事情您别上火生气。”
宋义华提起嘴角笑,像跟弟弟话家常似说:“不生气,若是连这等小事都要生气,成日早被人气死过去,只是有些感慨。”
时间还在继续,没有人会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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