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谢九楼和楚空遥二人却各自低头不言,自有思量。
烤好兔子,照例把肉给囡囡撕下来,等她吃饱,他们才吃剩下。
吃着,就不免找话来聊。
先是鹤顶红问:“你们下去是被囡囡拖下去,那上来是怎上来?囡囡送上来?”
“不像。”谢九楼接话道,“先时在水下,囡囡哥哥同们坦白时曾说,囡囡也是困在河底上不来,唯次上去就是和笙鬘交换身体那天,只怕打那以后就被禁锢,否则她哥哥也不会说‘出去死也算解脱’这样话。们虽身体在岸上,神识却被囡囡无意困在未知境,当时不知哪里起场奇火,竟将未知境烧个精光,们才因此脱身。”
鹤顶红撇嘴:“没睡过地上。”
又硬又湿,怎睡。
提灯正坐在离火最远地方,手往前伸着把谢九楼披风烘热,摸着干,便往后搭,给自己穿上,漫不经心道:“十八岁以前,都睡在笼子里。”
此话出,那边三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望着他。
提灯若无其事,也不看他们,慢条斯理给自己系好披风,边系,边接着说:“又矮又窄,背和腿都打不直,只能抱住膝盖坐着睡,或者蹲着。多数时候换着来——个姿势睡久总不舒服。那时候做得最多个梦就是被放出去睡地上,晚上都好,能让打直睡,死在梦里也甘愿。”
里抱柴,回来鹤顶红正盘腿坐在石块上剥兔子皮:“正好,把火烧上,烤几只兔子,吃就进城去。”
“进城?”谢九楼挨着他坐下,和他起剥兔子,“谁跟你说这会儿还能进城?”
“进城还要挑时候?”
“说你是鸟你就真不把自己当人看。”楚空遥摇着扇子过来,“先不说哪座城没宵禁,咱们几个,随便挑个出来,到城门口,是能给人报出户籍?你们两个不知道,和五陵王可是三百年前就死人,史书都记着呢,做不得假。”
鹤顶红越听越糊涂:“五陵王?”
“奇火?”
谢九楼点头:“那火来得真是怪,且不说是谁放,若是寻常火把,囡囡哥哥也不是没有烧过——做饭也需得生火不是?可也没见过哪次能烧破幻境,只觉得最后那把火,将它引燃,定非们眼见之物。”
“烧破幻境……”楚空遥喃喃重复着,忽和谢九楼对上目光,异口同声道,“观音火?”
鹤顶红左右瞧瞧:提灯对这话题浑然不
众人都听得愣住,谢九楼也不例外。
良久,鹤顶红磕磕绊绊道:“……当真?”
提灯含笑斜乜眼过去:“假。”
又问:“这下睡地上你能忍?”
鹤顶红喉咙噎,闷头片刻,啐口:“说你是个顶奇怪人,平日嘴里半真半假,说得越真,偏就是假,总叫人捉摸不透目。只是想叫睡地上,倒难为你编排通。再不信你话。”
谢九楼打断道:“好。今夜现在这儿将就晚,火生大点,谨防野兽。明儿再想办法进须臾城。进须臾城……”
谢九楼蓦地沉默。
进须臾城,他就真不能跟着吧?
鹤顶红没察觉异常,自顾把兔子交给谢九楼串好,四顾瞧着:“将就?怎将就?睡地上?”
楚空遥问:“地上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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