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心暗:“又想打什主意?”
提灯说:“当真什都依?”
“依你。”他把药瓶子放上桌,弯下腰,示意提灯仰头,边拆纱布边问,“你想做什?”
提灯睁圆眼睛看着房顶木梁:“想要刀。”
谢九楼眼抬抬:“你刀?”
谢九楼:……
“回来。”
提灯站着不动。
两个人僵持不下,最终还是谢九楼让步,本正经呵训道:“眼下有正事不是?白日说急着上山去取东西,现在又磨叽什?脖子上药也该换,会儿找道长,会儿威胁,光想不正经去,到底什要紧?”
提灯不吭声。
提灯像是懂,点点头。
谢九楼就要走,又听提灯追着问:“那还纹吗?”
“……”谢九楼来气,说,“不纹。”
提灯愣愣,忽地抽手,这让谢九楼顿感身边热气下子离他远,且还在往回走。
“去哪?”他问。
两个人都看不见彼此,提灯话音落,屋里宛如没人似沉寂着。过会儿,提灯才听对面轻轻笑下。
谢九楼把手指从他掌心抽出来,反握住他手背,说:“以后这样事,不要再告诉外人。”
提灯想想,歪头道:“*纹?”
谢九楼当即咳声,支吾着转头:“嗯。”
提灯被牵着,快步走出去,临到门前,还紧着问:“以后?”
院子里连呼吸声都快听不到。
只有提灯个人行云流水地洗帕子、擦身、淘水,最后系上里衣抱着水盆走到院外去,约莫是倒水。
良久,叶鸣廊缓缓伸手扯扯鹤顶红:“走……走不……”
鹤顶红如梦初醒,几下穿衣裳走到叶鸣廊身后去推车,临走前还是忍不住瞟谢九楼两眼。
楚空遥也取衣裳套上,顺道把谢九楼扔过去,离开时拍拍谢九楼肩:“玩得挺花啊。”
谢九楼趁势又放低声音哄道:“你先回来。也替换回药。眼见天热起来,伤口难受得很。赶明儿下山,要如何,都依你。”
他往前方黑暗里招招手:“……快过来。”
提灯慢腾腾挨过去。
过去,就被谢九楼逮着手腕不松开,疾步拉到卧房,门关,谢九楼冷下脸来:“坐好。”
提灯坐好。谢九楼去床上拆包袱找药。拿好药瓶子和纱布过去,就见提灯直着脖子望他,眼睛都不眨。
提灯说:“找道长。”
谢九楼:“找道长做什?”
提灯:“问点事。”
“什事?”
“身上有*纹能不能住在观里。”
谢九楼侧首过去:“以后。”
提灯问:“以后,你还给纹?”
谢九楼:……
这隐约有些期待语气是怎回事?
他哭笑不得叹口气,停下脚步,认真道:“不管还纹不纹,都不要告诉别人。”
提灯再回来,院子竟空无人,守在外头囡囡也被鹤顶红逮回去。
谢九楼言不发地过去给他披上外衣,拢又拢,半晌欲言又止,才拿上琉璃灯说道:“走吧。”
二人并肩跨门槛,正穿过抱厦,提灯伸手过去,悄声抓住谢九楼两根手指头。
“怎?”抱厦里没燃灯,黑得厉害,谢九楼只当他害怕,要自己牵着走。
提灯声音又轻又缓:“你耳朵,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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