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谢九楼沉着声,抬手握住那只脚,拇指指腹按住提灯脚心,“你还病着。”
提灯还有下没下地去碰:“发汗就好。”
谢九楼盯着他,把手从提灯脚掌顺着脚踝摸到膝窝,弯腰下去抵着提灯鼻尖,二人呼吸交缠:“医馆落东西拿回来?”
“拿回来。”
“去当铺看上什?”
“几时发现?”
“当铺外头。”提灯脚掌无声下移,“等出来,你又不见。”
谢九楼止步子,往下瞥眼:“去捡你酒瓶子。”
提灯哂声。
“那酒瓶子呢?”
提灯坐在浴桶里,周身是氤氲水汽,才刚闭上眼,就听着门外有不疾不徐脚步声。
他睁开眼,听出那是谢九楼,复又闭上。
来人开门,跨步进房,合门过后绕过屏风走到浴桶前头。
谢九楼默默凝视提灯半晌,知他是在假寐,正欲再向前步,就听哗然水声——
提灯抬起脚,抵在他上腹,挡他上前路,隔着朦胧雾气看过来。
提灯扣上抱厦门,徐徐往园中水榭而去。
园外有两个曲鸳打发来等着伺候丫头,提灯只说要沐浴,便也叫她们去。七拐八绕到水榭前头,就见着楚空遥房门前露台上,有两个人比肩而立,正低声交谈。
提灯只扫他二人眼,对上楚空遥视线。
因谢九楼背对着他,还没发现他回来。
“提灯。”楚空遥对着谢九楼提醒声,冲他身后扬扬下巴。
“好几样。”
“哪几样?”
“你带过去,拿给你。”
谢九楼没挽袖子,手
“扔。”谢九楼问,“平日不见你喝。今晚不准你喝,你就偏要喝?”
提灯脚落在他两腿间,便不动。
那只脚极瘦,隔着水雾也能瞧见脚背隐隐约约青紫血丝,才从热水里拿出来时还有点血色,放在谢九身上凉那会儿,脚上温红就褪,又变得苍白起来。
脚腹起先带着水,他算是借谢九楼衣裳擦。没擦干,当下还润着,贴着谢九楼那处料子,几下便洇湿。带着脚上和热水残留温度,传给谢九楼。
提灯脚趾隔着绸缎在那处慢慢摩挲,俄顷,脚掌覆上去,轻轻踩两下。
这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若谢九楼再远分,提灯脚尖便够不着。
谢九楼负手,含笑道:“喝醉,连自个儿屋子也认不得,要来这儿洗澡。”
“你倒先问不是。”提灯悠悠开口,仍伸脚抵着谢九楼。缥缈水汽笼成层层薄纱似,叫人看不真切他眼底神色。
许是先前温酒润嗓子,提灯此时声音倒很柔和:“你今儿跟多久?”
谢九楼笑而不答,往前迈半步,提灯膝盖随之屈起分。
谢九楼回头,这才见着提灯正朝着楚空遥对面屋子走。
按屋子安排,对面那两间,该是谢九楼和鹤顶红,提灯,是在楚空遥隔壁来着。
眼见着提灯径直去谢九楼屋子,楚空遥作势便要回房:“今夜鹤顶红在这儿睡。你和提灯,就住对面两间……或者间。”
谢九楼点头,又在露台独自站会儿,期间瞧着几个小厮提几壶水在自己房里进进出出,这会子料想提灯该在洗浴。
他敛心绪,慢慢走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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