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糊听着,昏沉沉在楚空遥臂弯里打起瞌睡。
“这赤练圣手,原是无相观音在混沌收服条九命毒蛇。因法力高强,甚合观音心意,便被留性命,由观音带回永净世,赐予四肢,成其座下护法。”
鹤顶红听到这儿,蹙眉道:“条蛇,长四肢,该是个什怪物?那观音就不能行行好,顺便给赤练化成人样?”
“观音收服赤练时,自己都没个人样,又哪里知道何为人样,何为美丑?”楚空遥接着说,“后来那粒自混沌被观音带上去泥点子以下犯上,触怒无相,无相观音将其关在无境之境,命赤练在外把守,赤练却化作观音之貌,遁入混沌,去私会个鲛人,那泥点子也因此得可趁之机,回到观音身边,对其下诅咒。
“观音震怒,夺去赤练双足,将其打入凡尘。又说赤练既然要样貌,那便赐他副好样貌,要扮观音,便让他自天上地下不断轮回,永生永世对过往无所知,只能坐在莲座上扮观音。唯有样——他若与那只鲛人相见,便能即刻恢复记忆,可代价就是看着那只鲛人在他眼前死去。直到赤练再次失去记忆,鲛人才能
因着鹤顶红走路不稳,要人支扶,楚空遥便领着他沿廊壁走在阴暗处,手环腰搀扶着,手握住鹤顶红小臂,垂首絮絮与其低语。
又听鹤顶红含糊咕哝:“那两个小丫头未免太自利些!好歹救她们几次,谢也不说声,提灯还没找着呢,天亮就急着走,火烧她脚后跟似!”
这说是第七歌与姬差。
当时提灯摸黑去寻谢九楼,第七歌也回来,正碰着姬差醒,眼见天蒙蒙亮,鹤顶红放心不下,说要去找提灯,第七歌却拉着姬差要下山,不与他们道。
楚空遥道:“当今乱世,两个姑娘独自出门在外,自私谨慎些,反倒更好。”
,同对方多说倒怕伤人心,于是随曲鸳怎想,只念着萍水相逢也就过去。
眼下却被作弄得难得动怒,闻言便侧首过去,只用余光冷视身后,眼风凛如刀刃般反问道:“几时认过?”
曲鸳嗫嚅片刻,竟不知如何反驳。
窗外朔风拍打窗棂,又卷到廊下,掠过谢九楼挺拔而高阔后背,吹起他垂下发梢,衬出他身冷冽之气,真有几分不怒自威味道。
谢九楼收回目光,抬手推开身旁房门,楚空遥也搂着烂醉鹤顶红出现在楼道口。
“谨慎……”鹤顶红嗤道,“怎不谨慎?见那几次,也算生死相交过,咱到现在还不晓得她两个姓甚名谁!看那个什小五,只要有她七哥在身边,准吃不到口亏。”
“你又何须艳羡旁人。”
鹤顶红没听清:“什?”
楚空眼抿唇而笑,放慢步子:“这回想听讲完赤练故事吗?”
鹤顶红醉得脑瓜子团浆糊,这会儿谁跟他来说什都是什:“你讲吧。”
二人对上视线,皆挑眉,旋即各自搂着人进房。
只有曲鸳还在风中凌乱。
那边楚空遥早在席上就给鹤顶红灌足足三瓶清酒,拉着人离开时鹤顶红已失大半神智,任楚空遥如何拉扯,毫不反抗。
他没有直接拽着人回房,而是带鹤顶红出客栈,到青石板小桥下河岸长廊漫步吹风。
河面水光粼粼,明月高悬,似垂影打碎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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