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还欲逃走,才起身,便被抓住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床上。
他双腿踢蹬起来:“楚空遥……不……”
楚空遥被激怒,冷下脸,将他翻过去。
鹤顶红跪趴在被褥上,时喊,时又骂,时又像小兽那般哭呛着央央叫唤。
前儿还知道说“不”,后半夜嘴里就只会哼唧着叫慢些、轻些——
楚空遥同谢九楼分别后进门,扶鹤顶红上床,正欲退到床脚替人脱去鞋袜,偏这时鹤顶红又醒,敏如惊雀,伸手便拉住楚空遥袖袍。
他两眼半睁,仰躺在枕,言不发,只直勾勾望着楚空遥。
楚空遥回头同他对视半晌,摇头笑道:“小鸟,不……”
话没说完,被鹤顶红扯倒下去,脖子后攀上双手,搂紧他便来索吻。
楚空遥半推半就,终于还是起火。
他才出声,唇舌就被堵住。
楚空遥压着他痴缠,几度将鹤顶红舌尖瞬得发麻,又似想往更深处索取。
偏他是个生疏拙劣,没到半刻便已晕头转向,重重喘着气,只晓得仰头予取予求,偶尔挣扎两下,挣不过,唇齿里软绵绵泄出呻吟。
正忘情时,有几个游荡醉汉胡嚷着朝他们走来。
鹤顶红惊,尚未来得及看清切,已被楚空遥抬手擦干净他嘴角津液,把按住脑袋护在肩下。只有两撮头顶羽毛,在楚空间肩上若隐若现,飘忽不定。
复活。如此,赤练唯夙愿,便生生世世不可实现。”
鹤顶红只听到半便说:“这观音也太狠心,如此绝情,必遭报应。”
“他遭报应。”
“哦?”
楚空遥停在沿廊拐角处:“这事传到能仁佛耳中,佛祖感叹观音太过乖戾,不惜耗尽半身法力催动观音骨上佛经,将其打入娑婆,要他学会对苍生二字心怀悲悯。无相观音是天上地下唯独尊神,目下无尘,佛祖便让他在娑婆世里做最为低劣生灵——做泥土,做草木,做蝼蚁,做猪狗牛羊,野兽牲畜。每入世回,观音方能多分对生命敬畏,直到他真正通性,领略何为生、何为灵,才能投去做人,而后知七情,晓六欲,习爱恨,懂贪嗔,历经怨憎求不得,最终自食无情之恶果。”
曲鸳,冤种冤
正吻得昏天暗地,鹤顶红不知何时又清醒过来,往后退,眯着眼愣愣道:“……楚空遥?”
楚空遥意还温存:“是。”
鹤顶红又定定看他会儿,神思错乱般,竟作势要推开:“不……不……”
头顶传来声轻叹。
楚空遥俯视着他,眸色深深:“就知道,你得喝醉才老实。”
楚空遥抚着他后脑:“别怕,小鸟。”
这声音分明在笑,却叫人听得心里安稳。
鹤顶红安稳着,安稳着,就安稳地睡着。
等那几个醉汉走远,他也没从楚空遥怀里醒过来。
于是便有客栈走廊那幕。
“那他现在做到什?”鹤顶红紧着问,“做到人?”
楚空遥注视着他,步步把鹤顶红逼到墙面,圈在自己两臂之间,又极缓地低下身,同鹤顶红抵额道:“想知道?”
鹤顶红眼前片幽黑,似是连呼吸都只能靠楚空遥渡气。
鼻息间又是股暗香。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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