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特地叫几个婆子守在四面暗处,等那贼再出现,就拥上去把人逮住。
哪晓得昨夜那贼来是来,想是饿得慌到头,对周遭半点没设防,近灶前,见什偷什,簸箕里晾生鸡肉也直接抓来吃。
那几个婆子又是惊又是恨,大叫声便扑过去要抓贼。
怎料那贼身手却是等敏捷,两个眨眼功夫,立时就从包围里头蹿出去,她们伸手去抓,只从他身上抓下来件衣裳。
“本想着既是家贼,留件衣裳,也很快就能查出来是谁。”阿嬷叹口气,“结果她几个把这衣裳拿过来给瞧,这料子,还有花样,哪个不是亲手给你缝!想这贼,不止偷食儿,主子们东西也没少动,实在猖狂。”
二早百十八却不像前两天闷头吃粥,有口没口,心不在焉。
谢九楼总觉着,言三姑娘双视线总朝他瞟。每回他看过去,对方就把头埋进碗里。莫名叫人看着……
感觉很心虚。
正吃着,阿嬷那房大丫头来传话,说请九爷吃毕饭过去说事。
百十八见有人来,显而易见地紧张。
他跟着“啊”次,用是三姑娘声音。
谢九楼蹙眉:会说话,难道是听不到?
他仍按着百十八手,自个儿凑到百十八耳边,又“啊”声。
百十八虽看不见,却也跟着他“啊”声。
谢九楼屁股坐回去,盯着百十八。
这日又如前日般过去,百十八仍是不吃饭,也不说话。
谢九楼等下人都回房去,坐到百十八身边,问:“你不会说话?”
百十八只拿对黑漆漆眼珠子望他。
谢九楼试着伸手过去,隔着衣裳袖子抓起他手腕。
百十八下意识往勾手抵抗,刚使力,就想起三姑娘话,便任谢九楼拉过去。
说到这儿,阿嬷便问:“九爷这两日,都是在房里吧?”
谢九楼正对着自己手里衣裳胡思乱想,阿嬷问,他顿时瞳孔晃,咳声道:“直在。”
“那这贼便是早就动过手。”阿嬷说,“说九爷在房里,料
谢九楼心里头存疑,只按捺下,先去阿嬷那边。
自打府里清人,空出不少园子,谢九楼也曾叫下头打扫间出来专伺候阿嬷,阿嬷却不肯,只守在她住辈子下人房里。
这会儿谢九楼来,她也只是远远迎出来,并不叫谢九楼进去:“九爷,您且看看。”
谢九楼接过她递来块布料,极软缎子,亮黑色,抖开看,竟是他平日里穿件睡衣。
问方知,昨儿阿嬷同他说厨房遭窃事,知晓不是谢九楼吃鹅,便做决断。
“你既不聋,也不哑,为何不说话?”
百十八这会子又瞪着眼不吭声。
还毫无愧意,个劲儿在他脸上看来看去。
谢九楼气性儿上来:“你非要如此,便罢。”
话说完,赌气似起身去书房。
谢九楼牵着他摸到自己喉结,微微仰起脖子,“啊”声。
喉结下方震动传到百十八指腹,惹得他指尖麻,谢九楼闭嘴,喉结又挨着百十八手指滑动下。
他怔怔,趁谢九楼拿开手时,把指尖蜷到掌心里。
接着谢九楼又牵着他摸到自己喉下。
百十八这才明白,对方是要他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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