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乌鸦生前叼给提灯最后件礼物。
提灯又把谢九楼赠予他短刀拿出来,摊在谢九楼眼前。
谢九楼忍不住笑:“你
提灯点点头。
军营中人,无论品行高低、模样好坏,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些诸如平安福之类小玩意儿,那是家人给即将奔赴战场他们留念想。
“提灯,没有家人。”谢九楼指腹在提灯手背轻轻摩挲,“没人给做这些东西。”
娘亲也曾在他未及十四那年给他做过个穗子,那是去寺庙求红线做,为即将第次奔赴沙场他和父亲祈福。
后来被谢九楼连同父亲那个起扔进他十六岁时烧光敌军粮草那把大火里,给他父亲陪葬。
于人体没大碍,说是玩具也不为过。
提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他牢牢记得老头子叮嘱他,不要把这件事真实目告诉谢九楼。
他盯着谢九楼俯身时空空荡荡领口,忽然伸出手,往里头摸去。
谢九楼敏捷地抓住:“今晚,不能再来。”
提灯任谢九楼抓着,他喜欢切跟谢九楼发生接触方式。
帐中瞬静默,提灯眼前忽天旋地转,下刻便已躺在床上。
谢九楼温热呼吸萦绕在他耳畔,提灯双膝不知不觉被打开,纳进具尚未脱下铠甲身体。
他被慢慢搂紧,听见谢九楼问:“叫什?”
“阿海海。”提灯偏头,蹭蹭谢九楼肩上冰凉铁甲,“不要生气。”
坚金重甲落地,软带柔肠覆雨。
提灯视线定格在谢九楼晃动眸光里,他透过那点眸光,看见四五年前,那个骑着怖狼疾驰整夜回到家门,却依旧没有见到母亲最后面少年呆坐在府邸前无措模样。
谢九楼就是从那时起彻底孤独。
如今少年青涩面庞已被数年黄土尘沙吹得坚毅果敢,唯有提到家族二字,才会被眼神出卖掉最后那点没能及时挥扬到母亲怀中孩提心肠。
提灯说:“做。”
他歪着身子摸到枕头底下,从那里掏出块成色低劣翡翠。
他指着谢九楼领口问:“符?”
“符?”谢九楼蹙眉,“什符?”
提灯说:“洛桥,阿妹符。”他歪歪脑袋:“你?”
谢九楼愣怔片刻,竟苦笑下。
他挨着提灯坐下,耐心解释道:“洛桥符,是他阿妹给他求。”
时谢九楼给提灯换衣裳,又蹲在床前拿帕子替他擦手指头。正擦着,目光瞥向旁漆带和手套,问:“那是什?”
提灯坐在床沿,光脚踩在谢九楼鞋面上,照着先前白断雨教他,只说:“玩具。”
那针囊里胶针,最外层是薄如蝉翼树胶,远程射击到人皮肤上只会有极细微触感,顶多使人觉得被蚊子踹脚。然而因着树胶本身黏性,待胶针击中目标,外头层胶皮留在皮肤上,里头针尖般串药水便会通过针眼上极其细微小孔快速穿透进去,如金蝉脱壳,不消半刻,药效便能发挥到全身上下。
傍晚被提灯射晕那小子便是如此。
药是白断雨特地调,名字叫睡不醒,其实效果类似蒙汗药,不过让人中针剂后瞬时倒地,失去意识几个时辰,再醒来浑浑噩噩过上几天,等体内残留东西排出去也就慢慢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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