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次山鬼见他,告诉他若这次与她打成平手,他日便还有相逢之机,若不行,那她便再不入梦来。
“这次准你用
两百年前,白断雨还不是半神,也没被冠上“漠堑穿骨手”名号,只是山间药观里个普普通通放牛娃,整日拿根笛子,坐在牛背上,不采药时候就吹笛子玩。虽是世间罕见玄道格者,但因深居简出,没多大追求,天赋归天赋,他努不努力是他事。
契机来源于场梦境。
“永净世有位凛然如风先天神,叫山鬼。”楚空遥说,“先天神祇,若非到观音和能仁这般境界——负责教化众生,大多都各司其职。而山鬼,则是司梦之神,掌管娑婆众生梦境。”
山鬼与后天神不同,后天神皆是娑婆肉体凡胎玄者练至五阶“突天”境后,到登镜台比试胜出者,心渴望永净圣境,厌离凡尘。
偏这位山鬼,碍着先天神身份,生在永净,活在永净,从未见过凡尘是何模样。她心生好奇,又不便亲自入世,便利用司务之便,整日化身钻入凡人梦境,与人比武打斗——永净世先天神为尊,又主张去戾化祥,不盛比试之风。唯个和山鬼性子那般放浪形骸,只个无相观音,偏又是个不好惹主,整日见首不见尾,神龛之上,几百年不见归次位。
二人路缓行至行宫前,白泽仍安安静静蜷在栏下不敢进去,楚空遥对着它沉吟片刻,忽问:“老头子同说,那日他告诉你,他曾在永净世见过白泽,你说你不信?”
谢九楼道:“那时急着去找提灯,只当他那句是玩笑。白泽是山间异兽没错,可观音坐骑,却是谁也说不准。”
楚空遥笑笑:“他行走世间两百余年,众人叫他半神,皆因习惯听他被称作半神。你可知这‘半神’二字,从何而来?”
“难道不是因为他行医如神,救过许多性命?”谢九楼见楚空遥默然,便道,“莫不是太想当然?”
楚空遥仰头望望碧空如洗天:“老头子他行医杀两界,其中‘穿骨’之术最为人所道,掌下去,轻重不,结果便不,轻则破人骨中玄眼,使个高阶玄者自此沦为废人,重则隔空把人骨珠粉碎,要人性命。你知不知道,他第个使此杀招对象是谁?”
山鬼耐不住寂寞,便时常在凡人梦里找人切磋,因在凡人之梦,也要卸下身神力,赤手空拳,偶尔也能找到几个聊以解乏对手。
白断雨便是其中个。
他第次梦见山鬼时有幸在她手下过百来招,这使山鬼兴致大好,多年入梦第次棋逢对手,便在离开时扬言会二度来寻。
起先白断雨也不信,直到他三次连败在山鬼手下,梦醒之后,抓着人便说自己见过天神山鬼,时常与她以武相会。可常人哪会信个牧童话,只扬扬手,对他说:“你疯。”
日子长,人人都只当他癫狂,只有白断雨自己知道,那是真司梦之神与他空境相识。
“谁?”
“他自己。”
楚空遥摇摇扇子:“世间有神,你总不信。老头子又是个从不愿与人多费口舌。真假之争,他更是不屑顾。所以他从未向旁人提过,他见过真正神。”
谢九楼愣愣。
“永净世三千神龛,至今还有个他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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