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道?”楚空遥笑,“自然是老头子在永净世时候,恰好碰见过受完世苦难无相回去,正要奔赴娑婆受下世苦难——虽然只见着个背影,照老头子话来说,也足够窥其‘神仪明秀,惊天之姿’。观音正脸他虽没瞧见,却和路追逐观音背影白泽打个照面。听说当时观音下世,白泽追而不得其踪,在永净世哀戚盘桓,啼哭声直入三千神龛,时悲鸣不止,闻者落泪。老头子觉着,这羊不羊马不马神兽,姑且还算得永净世唯活物。”
谢九楼目光落到不远处熟睡白泽身上:“那它……当真是寻主来?”
楚空遥笑而不答,只回头看着紧闭殿门,殿中躺着昏迷提灯:“老头子从暲渊回来那晚便同说,鼍围称你为观音泪中人,你信,便是;不信,便不是。他和山鬼与白泽之故,不必在你跟前刻意提起。无论白泽之主是谁,都碍不着无相与那泥点子已成往事。横竖如今你眼前心中最要紧,只作提灯,不作旁人。”
是夜,谢九楼背靠床沿坐在地上,身后提灯已昏睡天。
他偏头侧目凝视着提灯苍白睡颜,俄顷,又转回去看向窗台下那盏八角琉璃宫灯。
武器,”她说,“就用你腰间那只笛子。”
白断雨在过去与她数次交手之下已大有进益,到底还是以招之差落败。
山鬼心性洒脱,向说到做到,自此再不入梦。
可白断雨不甘心,他发誓要在山鬼手下扳回局。自此潜心修炼玄道,短短十年,冲破“突天”之境,恰逢登镜台百年打擂,他举胜出,入永净世成神。
“可惜老头子迟步。”楚空遥摇摇头,“他成神之时,山鬼因故脱去神身入娑婆,就此与他错过。他为她成神,却终究没和她完成最后战。”
那灯直被保管得很好,起初他带在军营,提灯还是个小士伍时,他时常见不着他,便把这灯拿出来看着,像看见第晚偷吃红枣提灯似。
后来他得观音
永净世三千神龛,流光溢彩,满天神佛安立龛位之中,像副副金碧辉煌棺材。
“老头子觉着永净世没意思,想回娑婆里去。可他已修成神身,若要再入娑婆,便须舍弃切过往,重投凡胎。他不愿意忘记自己与山鬼还没完成战,就琢磨出招‘穿骨手’,掌劈开自己‘突天’境骨珠,毁神身,他便再没资格留在永净世。那珠子也从晶莹剔透之状变成灰蒙蒙白色,带着道裂缝回到他身体。他拿自己多余骨灰制成支骨笛,决心日后再遇山鬼,便要拿这笛子,与她战。”
“那山鬼现在落入娑婆,也是肉体凡胎?对往事概不知?”谢九楼问道,“为何永净世神要入娑婆,必须脱去神身才可?”
“娑婆永净二世,入哪世就要遵哪世规矩。凡人要入永净世,尚且需修炼成神,神者要入娑婆,便只能脱去神身,投入凡胎,抹去切,从真正凡人开始。”楚空遥解释,“等再回永净世,沉睡神身才苏醒过来——无相观音次次在娑婆受难便是如此:做世尘泥,回次永净世,接着再被打下去,带着空白记忆再做牲畜,再回永净。如此循环,直到功德圆满。”
谢九楼问:“这些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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