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纸片小狗提灯正确安置方法》
谢九楼眼睛在镜子似湖光里更幽深些:“摸摸这纸片子,又背着在哪受伤,或是被谁划口子,带在身上漏风可怎办。”
提灯抿唇:“你把贴身放着,放个风也进不来地儿,划口子也不怕。”
谢九楼说:“那岂不是得含在嘴里。”
“含在嘴里,看不到你。”提灯说,“你把放进灯笼里。”
“灯笼也不好,”谢九楼摸完脊骨,发觉提灯身上没伤,又把人搂紧些,手拂开提灯额前碎发,“白天便用不上。”
谢九楼道:“你倒成纸片子做。”
提灯又装听不懂:“你看紧点。”
谢九楼便笑,把着提灯后颈脖子往外拉,倒要看看这人脸皮有多厚:“你跑这两次,都怪风?都不是你自己要跑?”
提灯点头,眼不眨正经保证:“几时再吹跑,就找阵朝你吹风,再飘回来。”
“……”
。
二。
三。
谢九楼咳声。
提灯立马转身溜往谢九楼那边跑。
颔首便往道上走。
走两步,蓦地停下,横眼扫向毯子。
毯子忙不迭上去带路。
剩提灯和谢九楼杵在风里。
谢九楼不说话,提灯屏着气,悄悄抬头瞄眼旁边,又把眼睛低下去,犹豫片刻,迈出步子往前走。
“白天也用得上。”提灯说,“白天就追你影子,晚上陪你等天明。”
“这倒是个好法子——谁教你这说?”
提灯细细凝视着谢九楼:“家书里看到。”
“撒谎。”谢九楼登时道,“你几时会看书?无界处三百年,也不见你看过几次书。”
提灯似是困,把额头抵在谢九楼肩下,闭眼休息少倾,才呢哝含糊道:“也不想看。可那些日子,实在没别可看。”——
谢九楼无奈注视着他。
后头手放,提灯又赶紧往谢九楼身上钻。
他嘴上跟谢九楼耍贫,心里提防着,等谢九楼问他和笙鬘事,脑子里已过八百个搪塞借口。
岂知等这般久,谢九楼只字不提,反倒是搂着他那双手,在他后脊骨上节节地摸着。
他仰头望过去。
才钻进谢九楼怀里,提灯把人圈得紧紧,脸贴在谢九楼胸前,后背便被谢九楼抬手搂住。
又听头顶没好气儿问他:“回来做什?”
提灯攥着谢九楼衣裳,答非所问:“夜里这水边上怎那凉。”
“夜凉也耽误你走路?”
“风大。”提灯蹭蹭他心窝处,“也不知怎,就把往回吹。”
走步,提灯顿顿,没听见谢九楼叫他。
提灯又往前走第二步。
后边还是没反应。
提灯接着走。
边走,边在心里头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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